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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端起咖啡浅啜了口，主动挑起了话题。
邓却宁咀嚼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刚才他咬的是一口没有任何馅料的干瘪吐司边，邓却宁强制吞下去时，嗓子里像是被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狠狠刮过。
他感觉被噎住，拿过一边的咖啡，囫囵灌了几口，却因为动作急促，呛咳了好一阵。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他狼狈的咳嗽声。
戚属柯放下咖啡杯，复杂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没必要这么着急……还好吗？”
“没事……只是不小心被呛到了。”
邓却宁朝他摆摆手，侧过身，不着痕迹地揩去眼角的因咳嗽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我今天就会去军部，和林教授进行一次会谈，把你的想法告诉他。
我觉得应该会比较顺利……”
他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扯出个笑来，“其实之前林教授似乎也有这个意思，不过最后还是决定，要以最大限度保障你人身安全的情况为先。
这件事，我曾经出于私心没有告诉你，抱歉。”
“果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到这种方式。”
戚属柯佯装没有看到对方藏在桌下颤抖的手指，若有所思道，“没关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时间也不早了，我收拾下餐具放到洗碗机里。”
他说完便站起身，“你的咖啡要是一会儿喝完了，记得把空杯子拿过来。”
“小柯哥哥……你真的能理解吗？”
邓却宁沉默地望着他的背影，失神地喃喃道。
戚属柯在想有关计划的事，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随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邓却宁垂下眼，把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他心里清楚，戚属柯大概率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这种感情。
但没关系……这种痛苦的感觉，他自己明白就好。
送走了邓却宁，等坐下来，戚属柯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有些发痒。
他低头看了眼，才发现手指已经开始肿胀起来，像是过敏的症状。
戚属柯回想了下早餐的食物，才记起来自己好像因为走神叉了两块芒果。
他没多犹豫，直接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放到了茶几上，随后便去找了过敏药，把这件事暂时忘在了脑后。
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戒指因为他起身的动作不慎滚落，掉进了狭窄的夹缝里。
邓却宁深夜才回到别墅，戚属柯已经睡了过去。
他熟练地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到对方身边，习惯性地拉起对方的左手，照例想在戒指处留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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