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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小野川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得意与轻蔑的寒光！
胖子倒吸一口冷气，脸都白了！
柳菲更是浑身一僵！
连苏婉清也心头猛地一沉！
难道…周不言顶不住压力，竟然认错了？！
就在小野川介那抹冰冷的笑意完全绽开之前，周不言紧接著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极具衝击力的词汇：
“……然…”
一个“然”
字，转折陡生，让得意者的笑容瞬间冻结！
周不言的目光转向那只被岸本修一捧著的玉壶春瓶，如同最后的审判官，一锤定音：
“其青料颗粒之规整，缺自然矿渣浑厚；”
“其底足红褐之色艷浮，带化学酸腐异嗅；”
“其笔触精妙而无百年气韵神髓！”
“此三者，非人力时光所不能及也！
故而——非为宣德，乃近世妙手摹古之绝顶佳作！
当值收藏，然欲充宣德入拍…”
他的视线扫过脸色剧变的小野川介和眼神骤然变得极其锐利凝重的三位日本鑑定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弄：
“恐玷污『宣德遗珍之清誉！”
字字如刀！
句句诛心！
“胡说八道！”
小野川介旁边那位身材高大的鑑定师（名为森本直哉）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扶手，厉声喝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出：
“此瓶乃京都重要藏家旧藏，传承有序！”
“经我三人合力鑑定无疑！
胎釉青料无一不符！
你凭几句空泛『气韵神髓之虚言就想否定？有何实证？！”
岸本修一依旧沉默，但枯瘦的手指已然紧紧扣住了紫檀匣的边缘，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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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清和柳菲的心再次悬起——对方开始用“传承”
和实证来反逼了！
周不言那三个破绽，尤其是笔触和气味，的確极难量化证明！
周不言面对森本直哉的怒吼，依旧平静如初，甚至带著一丝怜悯。
他刚才点出青料颗粒的“矿渣凝聚感缺失”
和底足火石红的“化学酸腐异嗅”
已是给足了台阶和破绽指引。
然而对方首席鑑定师岸本修一似乎並未真正抓住其中关键！
尤其是那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化学气味残留，非嗅觉极其敏锐且深諳各种作假手法者绝难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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