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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嬿一通发泄似的吼完，手机重归于静。
那是一种比之前更可怕的静，像坠进了深海里，无尽的坠落带来无休止的恐慌，连开口尖叫都会被深海灌满喉咙。
这一刻终于还是到来。
她存着侥幸，何尝不是像他一样，偷来了一段原本不属于她的时光。
江迟迟垂下头，额前的秀发被泪淋湿，贴在纸白的皮肤上，弯弯绕绕，好似突出的静脉血管。
她舔舐着干涸的唇，张口欲语，沉默片刻，最终只能道出一句。
“对不起。”
她不该骗他。
她早两个月就知道了真相，直到今天，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他坦白，她却总是麻痹自己，万一呢？
万一时相儒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误会的真相，她何必再多此一举。
这几个月，她好像飘在天上，恋爱的快乐、辛酸、甜蜜、烦恼像海浪一般把她高高地举起，她自以为能瞒住时相儒，游刃有余、沾沾自喜地穿梭在浪中。
直到今天。
那道浪成了奔流不息的洪水，呼啸着将她淹没。
“对不起...”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亦或者，她现在说什么时相儒都不会再相信。
对面男人似陷入海底般沉默。
“对不...”
“嘟、嘟、嘟...”
男人挂断电话，掐灭她无力的道歉。
喋喋不休的忙音化作一道无形的巴掌，迎面给她一击。
女孩儿苦笑着放下手机。
姜书嬿没了刚刚的气焰，她瞅着江迟迟骤然失落的神色，连声音都小了。
“迟迟...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把你拉进那个孤寡群，还给你出馊主意...”
姜书嬿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脑子，“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睚眦必报，当初真的应该早点跟他澄清的。
该死，群都解散了，到底是谁把聊天泄露出去的？！”
江迟迟反倒平静下来，她抿着唇，嘴角泛红，隐隐发炎，面如死灰。
“都结束了。
我和他...”
即便已经认清现实，但真到亲口承认的这一刻，江迟迟还是不由自主地哽噎。
“我和他...都结束了...”
姜书嬿不忍心看她这副郁郁不振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难得轻声细语。
“迟迟，你要是不开心就说出来吧，我...正好我请了年假，可以陪你。
你想不想出门走走？我们一起去旅游，散散心吧？”
“谢谢你，书嬿。”
她勉强撑起一个笑，“我最近估计不能离开南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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