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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越跳越快。
她对上那双清明澄澈的眼睛，那多年来积压在胸臆深处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大山，仿佛突然轻轻裂开了一条缝，好像有无数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往里窜。
她迎着那双似有质问的眼睛，哑声道：“怎么，你们道家还有让女人上战场的说法？”
赵宝姒看着面前小道士高高挑起一边眉，眼神奇异，她说：“当然没有，只有话本子才会写这些。”
赵宝姒轻笑，眼中堪堪燃起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不是，”
玉衡踮起脚尖，让自己尽量与赵宝姒平视，神色认真：“我真看不懂你，大小姐。”
她在赵宝姒疑惑的目光中歪了歪头接着道：“智、勇、兵、粮、地，自古称王的五大要素，你都有了，而你竟然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拱手让给你那个一看就外强中干，只会pua人的二叔？就因为你觉得自己是女人？”
赵宝姒张了张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个小道士有那么大的情绪起伏，只见她一双杏眸瞪得老大，嘴角夸张的上扬。
虽然赵宝姒并不懂那个皮油埃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听懂玉衡说的话。
她的笑容发苦：“难道我不是女人？”
玉衡一噎：“你是，你当然是。”
“我的意思是，这跟你是什么性别没有关系。
你看看这乱世，草莽农民皆可称王。
你有兵，有地，有智，有谋，你凭什么不能？难道你觉得自己不配吗？”
“你明明知道的，”
玉衡直直地盯住赵宝姒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只要你披甲出战，霜北就能保。”
一瞬间，赵宝姒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神色无比严肃的道士。
只听她说：“赵宝姒，你我都知道，如果你把虎符交给你的二叔，霜北必破，赵家必亡。
只有你，才能护住这座城。”
“你明明有能力护住这方百姓，有能力重振赵家，难道你就要因为这可笑的男女之别，眼睁睁把你父亲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拱手让给他人吗？”
“赵宝姒，就因为这所谓的男女之分，你要亲手把百姓送上断头台吗？”
“不…….我没有……”
赵宝姒踉跄着后退，不住的连连摇头。
她无助地看向少女，只觉得从前温和的小道士突然气势凌厉如雷。
她一步步逼近赵宝姒，直把她逼至墙角。
后背骤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赵宝姒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她听见面前的道士最后轻声说：
“大小姐，你真的甘心吗？”
不。
赵宝姒在心中回答。
她忽然觉得脸颊微湿，一抬手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下泪来。
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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