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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祁乐思没有如陆明泽叫他起床时说的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去了公司。
虽然陆明泽保证今天绝不加班，而且行程还是要去分公司的新办公楼看进度，中午不会在公司，但他还是想，至少在公司，能在下班的第一时间见到陆明泽。
带着这种新鲜又有点自我察觉尴尬羞怯的、宛如青春期少年的心情，祁乐思到了公司。
已经是午餐时间过半，二部里几乎没有同事在了。
他的办公桌上多了个陌生的礼品盒，粉红粉蓝相间的缎带系得很漂亮，上面还放着一张封起来的卡片，和一张小小的留言条。
留言条是可爱的小黄鸭造型，上面漂亮干净的字体写着清晰明了的话：“前辈，请转交陆明泽，谢谢。”
不明就里地放下留言条，祁乐思看着桌面上的礼物盒，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身后有女生的声音怯怯响起：“抱歉，我错了。”
祁乐思回头，两个女生并肩站在他身后，满是歉意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是之前托他送蛋糕给陆明泽的女生。
祁乐思不解：“怎么了？”
“那个……”
说话的女生指一指那个精致的礼物盒，“是我放在前辈桌上的，对不起。”
她快速拿起那个礼物盒，又道了个歉，忙忙走了。
之前送蛋糕的女生看着祁乐思，脸上也很歉意：“我也该和你道歉的。
上次陆前辈批评我了。”
“上次……”
祁乐思想到被陆明泽送回的那个蛋糕。
女生又说：“我学妹刚进公司，对陆前辈有点倾慕，但是又不好意思当面说，听说你和陆前辈很好，所以就擅自来麻烦你了。”
“刚刚她和我说起这件事我才知道。”
女生解释，“上次我麻烦你的时候陆前辈就告诫过我，所以我拉着她赶紧过来想把东西拿回来，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
看着祁乐思不明就里的样子，女生说：“他上次和我说，他并不想让你当工具人。”
“哦。”
祁乐思无谓地摇摇头，“顺手转交而已，没事。”
“但是陆前辈并不喜欢这样，他那天和我说，不要经过你给他递东西，他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自己失望。
总之，我们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他说，不想失望？
祁乐思愣住了。
这是……他暗自期待，却从来不敢去追寻的那个答案吗？
如果是呢？
隐没在来路上的点滴，从水雾状凝结成了一场雨，落在心里，冲洗掉了让他这段时间看不清楚的所有的影影绰绰的尘。
那些他和陆明泽之间彼此藏起来的、明明在乎对方、在意对方、需要对方超过任何人任何事的细枝末节，散落在他们的来路上。
因为太过于理所当然，也太过于小心翼翼，所以便也太过于主动而急切地去将这些都合理化。
就是看到他才最开心。
就是只想让他进入自己的世界。
就是没有他不行。
以至于不敢有任何一点越界，任何一分试探，和任何一寸亵渎。
以至于彼此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彼此都在，当局者迷。
看着祁乐思忽然变得好像非常严肃、沉在某种重要事情里的模样，女生又道了声“抱歉”
，忙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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