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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你家人都不在了，你孤身一人，又能去哪儿?&rdo;卫沉默了默，沉吟片刻，一鼓作气说道，&ldo;等你父亲平反，你就可以恢复林姜的身份，陛下必定下旨安抚其家，你也能安定下来，京城并无几个人见过卫妃娘娘，不必担心有何妨碍，若是……若是我向林姜姑娘求亲，你……可愿意做卫家妇?&rdo;
&ldo;卫大人说什么呢，你怕是喝醉了。
&rdo;卫临波摇摇晃晃站起来，笑道，&ldo;要么就是我醉了，我方才喝了一壶女儿红，姑娘夸我海量呢。
&rdo;
&ldo;林姜!&rdo;卫沉缓缓说道，&ldo;不要回避。
卫沉虽然浪荡数载，却难得开这个口，绝无妄言。
&rdo;
&ldo;卫大人，你我其实都明白，我做不了卫国公府的宗妇，也不想困于内宅之中，卫大人还是不要错付了。
&rdo;
她大约真有些醉意了，摇摇晃晃踩上船板上岸，脚下不稳，卫沉忙扶了她一把，卫临波便独自拿着一柄伞，雨幕中青伞绯裙，翩然离去了。
卫沉独自在船头站立片刻，无声一叹，打算走人时才发现卫临波拿走的是他的伞。
这会儿船娘也让他打发走了，四下无人，他竟没有伞回去了。
卫沉苦笑摇摇头，在雨中漫步离开。
谢澹背着叶初回到雨前斋，雨虽然不大，两人身上还是湿了一些，尤其谢澹，鞋子和衣袍下摆都湿了，两人便各自回房沐浴换衣，收拾停当，谢澹去后头跟叶初一起用晚膳。
小雨清凉，雨丝一条一条挂在廊檐下，颇有意趣，屋里光线却很暗，已经早早掌了灯，丫鬟们摆好餐食便退了出去，两人洗了手对坐用膳。
兴许是听说姑娘跑去钓鱼了，厨房晚膳做了一道红烧鲈鱼，一道桃花虾，谢澹给叶初剥着虾，随口问道：&ldo;怎么跟卫临波玩到一起去了?&rdo;
叶初道：&ldo;林姐姐好玩啊，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rdo;
&ldo;嗯?&rdo;谢澹抬头，示意她说说。
&ldo;比如林姐姐说，西域有一种甜瓜甜到粘手，像吃了蜂蜜似的，吃完了你得赶紧洗手，无法运输就只能在当地吃。
当地白天特别热、夜间又特别冷，当地人早穿棉袄午穿纱。
&rdo;叶初认真的表情道，&ldo;她说我们在京城吃到的蜜瓜，其实都只有五六分熟就摘了，才能长途运来，根本就不够甜。
&rdo;
&ldo;嗯。
&rdo;谢澹点点头道，&ldo;等以后有机会，哥哥就带你游遍山河。
&rdo;
&ldo;你是皇帝，你能随便出去玩?&rdo;叶初表示怀疑。
谢澹道：&ldo;说反了，我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rdo;
&ldo;好吧。
&rdo;叶初笑嘻嘻道，&ldo;北地我去的少，就没去过，江南我倒是去过不少地方。
那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先带我去北地玩。
&rdo;
两人都没有诸如&ldo;食不言寝不语&rdo;之类的习惯，尤其谢澹忙的时候，饭桌上大概是两人聊天最多最清闲的地方，总有各种说不完的话。
用完了膳，丫鬟捧上铜盆来漱了口，撤了桌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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