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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的态度最值得玩味。
他不再无视瀬島,但也不会主动交谈。
他会在瀬島和你说话时,在一旁擦拭某个已经锃亮无比的零件,或者调试一辆根本没什么问题的机车,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偶尔,他会突然插入一句冷冰冰的、完全不相干的话,比如“该换机油了”
或者“你挡路了”
,打断你们的交谈。
瀬島对此总是报以宽容的微笑,仿佛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弟弟。
但这种宽容,似乎更让阿若周围的气压降低几分。
你夹在中间,感到一种奇怪的疲惫。
瀬島很好,一切都很好,但你就是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那种心跳加速的刺激感,那种可以毫无顾忌地放肆大笑、甚至吵架斗嘴的真实感,在瀬島带来的温和氛围里,被慢慢磨平了。
一次,瀬島送你回摩托车行取东西,刚好碰到阿若和真一郎因为一个改装方案争论起来。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真一郎手舞足蹈,阿若毒舌冷嘲,几乎要动手打起来。
你下意识地想上前劝架,瀬島却拉住了你,微微摇头,低声道:“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这种沟通方式……很特别。”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和疏离,仿佛在观察什么有趣的原始部落冲突。
那一刻,你突然明白了那种缺失感是什么。
瀬島的世界是秩序井然的,是成熟理性的。
而他看待你的世界的方式,始终带着一种旁观者的、略带审视的“包容”
。
他无法理解,更无法融入这种粗糙的、热烈的、甚至有些混乱的真实。
你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件需要小心呵护、精心展示的艺术品,而不是一个可以并肩同行、共享生命中所有粗糙与美好的伴侣。
你看着还在吵吵嚷嚷的真一郎和阿若,看着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Mikey,看着虽然一脸嫌弃却还是默默把工具递过去的千冬……你知道,你属于这里。
你需要的是能理解并拥抱你这一切的人,而不是一个只是“包容”
的旁观者。
你抽回了被瀬島拉住的手。
他惊讶地看向你。
你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前辈,谢谢你。
但是……我想,我还是更适合这里。”
瀬島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但依旧保持着风度:“因为我无法理解你的这些……朋友?”
“不,”
你摇摇头,“是因为我无法离开我的世界。
而你,值得一个完全能融入你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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