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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去何处?”
李维祯茫然不解。
“自然是送相公上路!”
话音未落,她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细窄的短刀已如毒蛇吐信般直刺李维祯心口,刀身在烛光下泛着慑人的寒光。
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李维祯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这个同床共枕数载、一向温婉贤淑的妻子。
此刻的她仿佛换了个人,那张娇艳的面容扭曲成狰狞的杀意,眼神阴冷如冰,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柔情?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电闪而过,眼看短刀就要刺入胸膛,他甚至来不......
雪落无声,边关的夜像一块厚重的铁幕压在天地之间。
陈七的身影早已消失于风雪深处,可那行刻在残墙上的小字却愈发清晰:“我们还在走。”
仿佛不是写出来的,而是从大地血脉里自然涌出的誓言。
归语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这份静谧中多了一种沉甸甸的回响。
每逢月圆之夜,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总会响起轻微的铜铃声,无人敲击,却清越如初。
孩子们说那是阿音老师回来了,来听他们背诵《守心录》;老人则默默焚香,将一盏油灯放在碑林边缘,低语:“您二位走累了,就回来歇歇。”
而在千里之外的万忆塔,第十层莲花状的飞檐上,那一面由蓝莲根汁淬炼而成的铜镜,在每个无云的夜晚都会泛起微光。
有人曾远远望见,镜中浮现出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踏着星光走向北方荒原。
他们的脚步不急不缓,身后拖曳着一条由无数光点组成的长河,宛如银河倾泻人间。
这光河并非虚幻。
西域疏勒城外,一座被黄沙掩埋三百年的烽燧突然显露真容。
当地牧民发现,原本坍塌的土台竟一夜之间整修如新,墙上刻满了戍卒的名字与家书片段。
最令人惊异的是,烽火台上立着一口陶碗,碗底积了一层清水,映着晨曦,竟显出一行小字:“张三儿,陇西人,戍边十七载,死前念母炊饼香。”
与此同时,江南乌镇的一户人家在翻修祖宅时,于夹墙中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匣。
匣内并无金银,只有一叠泛黄纸页,上面用工整小楷抄录了数十个故事??有战乱中失散的兄妹重逢记,有女子代父从军终不得归的泣血日记,更有一页写着:“闻北方有拾忆人行走,若此书得见天日,请交归语村,或寄万忆塔下。”
送信的少年跋涉三个月才抵达长安。
当他把铁匣交给守塔弟子时,已是寒冬腊月。
那晚,万忆塔第九十九层忽然自行亮起九盏青灯,火焰呈淡蓝色,形似盛开的蓝莲。
守塔人跪地记录:**“真忆未灭,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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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对此缄默不语。
宰相病逝已三年,新任首辅是个年轻官员,曾在太学修习《守心经》,据说他书房里一直供着一幅陈七画像,题词仅四字:“照我前行。”
皇帝也渐渐减少了对“忆祟”
之说的提及,反而密令史馆暗中整理各地冤案旧档,并派遣御史巡访边郡,查证百年前被抹去的战役真相。
然而,真正的风暴并未平息,只是换了形态。
某日清晨,敦煌莫高窟第十七窟外,一位游方僧人叩响了千佛洞的晨钟。
他说自己梦见一位白衣女子手持铜铃,立于沙海之上,身后跟着万千魂影,齐声诵念《真忆经》第一章。
醒来后,他便一路西行,直至此处。
守窟老僧听罢,颤巍巍取出一把铜钥,打开尘封多年的藏经洞暗格。
里面没有经卷,唯有一块石板,其上以朱砂绘着一幅地图,标注着九处隐秘地点,分别写着:“朔州残碑”
、“幽州托梦井”
、“凉州青铜匣”
、“苗疆失语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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