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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俊良吊儿郎当的，半点没有怕的意思，甚至坐下来了，“我也要等他出来，如果有需要，没准儿你还要求我把救护车借给你用。”
听到费俊良近乎诅咒的话，楚洺怒意瞬间涌上来，周身散发着冷意，两人四目相对，怒火一点就着。
楚洺握紧拳头大步朝费俊良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动手，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李让、李让出来了！”
金唐开口喊。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医生推出来的病床上，楚洺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动，整个人如同静止般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病人手术成功了，脑子里的肿瘤也消除了，但现在还没过危险期，需要送icu观察，病人家属办理手续，把生活用品都准备好，在病人醒之前不能探视。”
听到医生说完，楚洺终于活了过来。
他剧烈喘息着，像是重新回到水里的鱼，心却还是提起来的，似乎不看到李让睁开眼就无法放松下来。
李让的病床被护士推出来，他整个人被包在深绿色的被子里，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苍白近乎透明的脸，长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如此安静。
楚洺亦步亦趋地跟上去看，李让被推进icu，门还没关上，他能看到李让身上被人插满管子，心跳检测仪在他头顶闪烁，能看到上面跳动着的波线。
作为成年人，楚洺不想把自己的感情让别人看透，可撑了一路，在看到李让那么脆弱地躺在病床上时，他再也撑不住，任由眼泪从猩红的眼里流下来。
下一秒icu的门关上了，楚洺看见的最后一眼，是李让垂下的那只插着输液针，瘦削的手，他眼皮狠狠一跳。
他捏紧手心的护身符，那上面的棱角硌得他掌心刺痛，连同那颗心也在一同受了牵连。
关上门后，金唐扭头看到楚洺的眼泪时，他彻底愣住了，想起那天帘子后的吻，迟来地意识到了什么，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洺和李让不会是同性恋吧，我靠！
“张护工，在icu这几天先不用你来，我陪他。”
楚洺将情绪收敛起来，平静道。
“好，楚先生你什么需要我来就告诉我。”
“都回去吧，我也出去透透气。”
楚洺说着快步离开了，刚才那些悲伤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了，眼里只剩不见底的森冷。
他出去时，费俊良正开着那辆招摇的红色轿车离开，楚洺开车跟上，费俊良没走大路，而是走了一条人少的单行道。
马路很窄，两辆车不能并行。
见路边没人，楚洺直接将车开上路边的人行道，在那辆红轿车面前猛打方向盘，急刹横停。
费俊良的车故意踩油门撞在了楚洺的车身上，楚洺头撞在车顶，有血流下来。
他浑然不觉，沉着脸下车朝费俊良的驾驶座走来，费俊良刚一打开门，就被楚洺抓住了衣领，楚洺一言不发，发狠的一拳打在了费俊良的脸上，对方的鼻血瞬间流下来。
“你还敢来看他，你配吗？真是找死。”
楚洺阴狠道，语调越来越重。
费俊良疼得眼冒金星，还笑得出来，他抬膝撞在楚洺的腹部，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这场架，两人早就想打了，终于在得知李让手术成功后的这个黑夜里彻底爆发。
费俊良想起在村子里的日夜，以前李让分明是跟他们在一起玩的，楚洺出现后，就再也没有理会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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