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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尝勇否？”
“有，寡人叫他，惊鲵。”
众人望着子衍与孟尝，而帝辛则望着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崇侯虎，心中总有一股邪火发泄不出。
“就是可惜了，事到临头来，寡人依然没有机会能手持战戟，亲自上那前线搏杀一次，孟垢男何在？”
看着左首触目惊心的夸张疤痕，从额头之上一直顺着眼睑、鼻梁、嘴巴，像是生生被打碎了半个脑袋，也真不知道这是怎么长回去的。
这哪里还是一个人正常的身躯！
大大小小的创眼、划痕遍布全身上下，先前只是看脸，还未曾察觉，只是觉得发丝稍短了一些，可赤膊上身之后，满目疮痍的身体，根本数不清这位才二十岁的年轻人，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子衍一时没回过神来，看着自家大王，难以置信。
说实在的，崇侯虎确实有点惨，细数下来，有一些诸侯终其一生都见不到一次的大场面，崇侯虎竟是两年经历了三四回，还没情绪崩溃，对于以前脾气暴躁的崇侯虎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着实是让人又心疼、又无奈。
“大王请看此处，这是在内北海境的祝城，尝被朱厌追杀，一棍之下被打得左首脑浆迸裂，几度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一道伤势。”
看着子衍敷衍的应承声，子启无语抚额，知道自家弟弟不仅没听进去，好像还想借机继续做些什么时，自启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在其身上，低声喝道。
孟尝已经明白了帝辛的意思，此刻如同猴子一般被人围观，指指点点，也不觉得恼怒，只是有些感叹自己的好运，这位纣王浑然不似后世所传那般反复无常，残暴嗜杀。
“寡人既不想惊世，也不想骇俗，可是谁叫寡人看上的将军，他只有二十岁。
若非年幼，寡人直接封他一个北海侯，又有何妨？”
羞煞人矣，往常看见别人在诋毁，自己也人云亦云，此时见到真容，不少心中尚有德操之人，纷纷掩面以示。
“上次本想让杜大夫转赠，不成想要亲来冀州，便临时搁置了此事。”
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帝辛的眼神中为什么那么的疲惫。
“大王何意？大王可杀子衍，但不可如此羞辱子衍。”
“大商的战士，不兴跪拜之礼，少和你侯爷学那些歪风邪气，孟尝，你可是我大商真正的勇士，诸位，对于勇士，我等应该尊敬，而不是诋毁、谩骂。”
崇侯虎恭敬的颔首示意，背过身子偷偷的朝着帝辛示以握拳紧抓之势，帝辛也笑了，笑着摸着浓密的胡须，哈哈大笑，豪迈的挨个鼓励着崇国将士，这批将士出奇的年轻，却是跟着他们的崇侯，孟垢男，南征北战经历了数次大战。
而崇国的将士们也是泪目不已，吴敢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直骂自己是无用之人，竟不知主君身上的千疮百孔。
无视愤怒咆哮的子衍，帝辛面中有柔情，走上前一把扶起孟尝。
“我不管你又做了些什么，但是你给我记住，北疆这片烂泥坑，不要再搅合了，不然再闹下去，局势不是你和我能把控得住的，北疆出事，天下大乱，为兄第一个拿你的头去祭祀父王，再往北有戎族，戎族，戎族。
懂否？”
从崇侯虎的眼神中，帝辛看到了爱护，也看到了无能无力的痛苦，他能理解崇侯虎的感受，殊不知，崇侯虎也在帝辛的目光中看到了无尽的疲惫和隐忍。
子启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家仲弟，当日先王薨时，他便自作主张，擅自去市井散布流言，还通传临潼关守将，害了他一员大将。
“也没什么，就是晚间晚宴之时，借机找着独自喝闷酒的崇应彪多嘴了几句。
我只是胡说八道，当不得真！”
“就说，崇侯虎想收孟尝为子，继有崇氏，他崇应彪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朝歌，回不了崇城！”
码字到失眠，闭上眼都是键盘，还有催更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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