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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通了。
&ldo;喂?&rdo;潇潇带着困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ldo;叫坭坭起床!快叫她起床!&rdo;余皓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吼道。
电话那头的潇潇瞬间也被吓到了,说:&ldo;怎么啦?怎么啦?&rdo;
&ldo;快!你有她电话没有?&rdo;余皓知道只要施坭醒了,梦境就会瞬间中断,就像先前他与将军面对自己梦里的大军一般,主人一醒,访客全部都会被强行弹出梦境,将在下一次入梦时接续。
&ldo;我在这儿呢。
&rdo;施坭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ldo;干吗?&rdo;
余皓总算松了口气,说:&ldo;你在潇潇家过夜吗?&rdo;
施坭说:&ldo;关你什么事?&rdo;
&ldo;别挂电话。
&rdo;余皓说,&ldo;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谈谈。
&rdo;
施坭的声音里带着倦意,说:&ldo;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rdo;
&ldo;你听他说吧。
&rdo;潇潇的声音在旁小声劝说,&ldo;他是大人。
&rdo;
对面开了外放,余皓一边整理思绪,搜刮措辞,一边设想要如何破除她梦里的黑暗。
他穿上羽绒,戴好耳机,下床,到了信号好点的窗边,把窗开了一小条缝,看了眼闹钟。
十一点零七分,还早……时间拿捏得好,能再进去一次梦里。
&ldo;坭坭。
&rdo;余皓深呼吸,而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小声,&ldo;你爸爸对你做了什么?&rdo;
平安夜,外面开始下起小雪,宿舍路对面,学校的围栏上缠绕的彩灯一闪一闪,在这冬夜中一派温馨静谧气氛。
电话那边是漫长的沉默,余皓耐心地等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耳机中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ldo;从你几岁的时候开始的?&rdo;余皓又问。
&ldo;十一岁。
&rdo;施坭哽咽道,&ldo;对不起,余老师……&rdo;
&ldo;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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