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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婵再次重复问道，“皇上当真是不知觉被蒙骗了吗？难道不是在宇文悦第一次向您说起功高震主的时候，您的心中就已经惴惴不安了吗？难道不是在宇文悦让您下旨诛杀忠臣良将的时候，你没有迟疑还说如果定国公是被冤枉的，会替他们平反吗？皇上，那可是五十二条人命，是为国鞠躬尽瘁，世代捐躯的定国公府全族的性命！
难道因为皇上是天子，就可以用轻飘飘的几句话，让数十人死而复生？就可以让边境万计孤魂重回故里？！”
“朕，朕虽贵为天子，可也是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只是一时不察，”
“好一句一时不察！
那臣女就斗胆让皇上清醒的察一察。
带进来！”
随着语婵的话音落地，就见景修远带着定国公府的家将，手捧着边境阵亡的将士灵位走进来，宇文恒第一次看到鳞次栉比般的灵位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带来的震撼让他说不出话来。
看着被震撼到的宇文恒，语婵觉得定国公府满门忠烈居然死在这种昏聩之人的手中，真的是太不值了，“皇上，您看清了吗？清醒了吗？就因为您的一时不察，让敌人钻了空子，就因为您的一时不察，断送了满门忠烈的性命，就因为您的一时不察，让数以万计的将士客死他乡！
皇上您告诉臣女，他们的牺牲究竟为了什么？保家卫国，守护身后百姓，视为义，可对视他们如随时可丢弃的敝履，拥护这样的庸君，当真就是他们值得守护的忠心吗？！”
宇文轩担心宇文恒会迁怒语婵，连忙提醒道，“语婵，不得对皇上无礼。”
语婵转头看向他说道，“无礼？礼，都是相互的，君臣也是一样。
若君主不懂得礼贤下士，不懂得珍视忠臣良将，而是一味的偏听偏信。
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用猜忌的眼光去审视真心相待的臣子，为了自己那一点蝇头小利，就可以舍弃真心付出的身边人。
这样的君主，我为何还要以礼相待！”
宇文轩听出她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当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在大家以为语婵还要发泄不满的时候，却见她恭敬的跪在宇文恒跟前说道，“逝者已逝，再多的道歉也换不回他们的性命，臣女只求皇上三件事。”
宇文恒只觉得自己好了累，“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平定国公府叛国之罪。”
“准。”
“第二件事，按律处置大学士刘文庆和宇文悦，可在行刑之前交给臣女处置，臣女要平息天下人的怨气。”
宇文恒本想为宇文悦辩解一二，可抬头看到满殿的灵位他犹豫了，“第二件事，朕也准了。”
“第三件事，永乐公主非正常死亡，臣女请旨押送颜灵公主去边境，为永乐公主讨个说法。”
宇文恒不解的看着她问道，“永乐不是病逝吗？”
语婵从容的说道，“是否真的病逝，相信颜灵公主比臣女更清楚。”
颜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宇文恒抬头狠狠的盯着她问道，“朕的皇妹到底为何身故？说！”
颜灵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已经说不出什么整句话了。
“第三件事，朕也准了。”
“谢皇上隆恩。
刚才臣女情绪激动，对皇上多有顶撞，请皇上责罚。”
宇文恒长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是朕亏欠在先，你也是情之所至。
朕不追究就是了。”
“皇上体恤，臣女感激，但法不可废，还请皇上降罪。”
宇文恒无奈的说道，“朕都说不追究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宇文恒想抬头让宇文轩帮忙劝劝，可看到他也是满面愁容，猜想到两人之间有心结。
“罢了，刑部尚书，你说刚才荣安县主该当何罪？”
“回皇上，按律应杖责五十，”
抬头看到宇文恒和宇文轩两人能杀人的目光后，“呃，但念其是初犯，又因情绪失控才言语出格，可酌情改为三鞭，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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