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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影执着地把瓶子贴近他：“不，你试试，它很好喝。”
牧朝视线落在已经空瓶的酒，细看还剩浅浅一层底，酒水在瓶底的晃动微不可查，他看见细微的金棕色酒水亮光泛出来，很诱人，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理智尚存一息，干哑道：“章影，你醉了。”
“没醉。”
她又逼近一步，他险而又险地歪过头，避免可能发生的亲密接触。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嘟囔。
牧朝僵了下，没听清：“什么？”
她又开始嘟嘟囔囔，仔细一听，似乎是什么剧里的台词，喝醉了还在念台词，牧朝勾起嘴角，这不给她颁给奥斯卡都不合适了。
演着演着还带上了情绪，委屈蓄了上来揪着他的衣领：“......喜欢我为什么要走？那女人就那么好？”
牧朝：“......”
他不知道这是哪部剧，章影居然还演过这种狗血戏码。
章影扯着他不放，完全带入正宫和渣男的情景剧里，牧朝无奈，哄小孩般作投降状说：“没你好没你好。”
“没我好为什么还和她跑，你就是不喜欢我。”
牧朝见她嘴角一撇，有所松动，顺着讲：“是是是。”
这一敷衍像触发了关键词般，章影抬眼看向他，语气倏然冷却下来问：“不喜欢我。
那为什么偷拍我？”
再对上视线，她眼睛变得明亮，看不出醉酒的样子，不知醒了没醒，牧朝一愣：“什么偷拍？”
章影一点点眯起眼，摆出怀疑的样子，嘴唇几乎擦过他下颌棱角。
咬牙切齿：“装什么大尾巴狼，青鹰奖...颁奖典礼”
，她语气含混不清地报出几个关键词。
路灯如同余晖落在两人头顶，眉梢眼睫眼角，神态表情纤毫毕现，任何情绪波动都无从遮掩，牧朝瞳孔一缩，被摧枯拉朽的火拽进夜色里，回想脉络，断章片语足以拼凑出真相，郊游后章小姐微妙的态度转变也有了解释。
他滞怔了半晌，嘴唇翕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从何解释起。
她几乎贴着他的耳根，这回不是台词，她指名道姓地低声说：“牧朝，你是不是喜欢我？”
轻微的语气炸下一颗惊雷，不像是问句，倒像是结论。
他口干得几乎失声，在她压迫的目光下心跳紊乱，哑着嗓子艰难开口：“我——”
下一秒，酒瓶掉落在地，碎裂炸响，章影跌进他怀里。
他心也跟着一坠，玻璃哗啦啦散落一地。
*
翌日，章影醒来时大脑像是被排着队的卡车古溜溜碾压了一圈，她按揉着太阳穴半眯着眼，发现竟然安稳地睡在了自己的床上，卧室变得即熟悉又陌生，她开始努力回忆昨晚什么情况。
牧朝一曲唱罢，气氛像是庆典高.潮放飞的气球被推至顶点，可无论再怎么起哄，他都不肯再才艺展示，挽唇不好意思地说：他学艺不精，这么多年没碰早就忘光了，就会弹这一首了。
众人听后只得作罢，找上下一个被霍霍的目标，老板作为狂热吉他手爱好者，毫不推脱接过吉他，扯来不存在的麦克风，左摇右摆地开启表演。
章影抱着酒瓶勾了勾手，引得牧朝倾身过来，她扬起眼角，似笑非笑地问：“就会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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