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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重整旗鼓：“我真正来到这里，遇见了大家，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章影想到牧朝也曾提过，他是因为大学的志愿者社团来贫锦镇支教的，他当时也是这般心态吗？她想象了一下还在混学分和社会实践的牧朝，可能和现在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也能无缝打入这群才过十八岁的大学生内部，毕业的这几年在他那里时间仿佛凝滞了。
“哪怕教师宿舍房间没有空调，偶尔热水也失灵。”
又抖了个包袱，张弛有度的演讲，大家很给面子地被逗笑。
章影听到这里扯了扯嘴角，不自觉往牧朝那里看一眼，他住宿条件这么差？
正好对上牧朝注视已久的视线。
章影愣住，眼皮一掀，看她干嘛？她又没讲话。
男同学还在继续说：“如果还能有时间，我会想要再次来咱们第一小学支教，希望明年，后年，大后年还能在这里见到大家。”
他最后一句话总结：“大家记得常来啊！”
牧朝没移开视线，冲着章影笑了下，重复这句话：“章老师，记得常来啊。”
常来。
又不是她的辞行宴。
章影别过脸，一声不吭。
她暂时也没想走...
男同学讲完，众人起哄：“再不吃饭要饿死啦。”
“开动开动。”
“我不客气了！”
章影没有那么急切，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喝水。
半晌过后。
她拿出手机握紧。
页面还停留在那句：如果你这周不给答复，董经纪想换人。
章影面色沉冷地敲字。
——那就让她换人吧。
她点击发送，心里一点点往下沉，也算是石头落了地。
这件事并不值得自责，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鱼庄的餐具是重复利用的，用塑料薄膜包裹住碗筷。
牧朝也不饿，不紧不慢地转过来茶水，熟稔地把餐具烫了一遍，还顺手把章影的那套过了热水。
他做这些动作自然地没人任何人察觉不对。
几个学生还在调侃男同学：“你的偶像真的是牧老师吗？不会是见牧老师在这里，假意奉承吧。”
男同学给了他旁边挑事的朋友一肘，“就你话多，吃饭堵不住嘴。”
“我记得以前高中女同学都爱追星，还以为你也偷偷追咱们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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