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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交错的一霎，她见到了一双深透的眼睛，全然看不出曾经血肉模糊的迹象。
章影蹙了蹙眉，率先避开了视线。
牧朝见状一只手臂撑住桌面，往后拉开点距离，问：“绘画是纾解情绪的方式，你想试试吗？”
“下次吧。”
章影的语气听不出心绪，她找补：“晚饭时间了。”
“还吃得下？”
牧朝惊讶。
不回去张嫂又要担心了。
*
章影没注意到，送她回去变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的墨镜呢？”
她看了下还未完全降下地平线的太阳，再扭过头来，不赞同地询问。
牧朝听话地从身上摸出个墨镜，带上。
章影多看了他几眼，墨镜白T项链，倒是可以拍一组男明星机场街拍图。
“你什么时候买的项链？”
他看过来一眼，墨镜一挡，没有视线的传递，有种轻蔑感：“学生教师节送的。”
“小朋友亲手做的。”
语气隐隐透出得意。
章影一言难尽地看他，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
牧朝看向前方，轻松道：“学生审美高，动手能力强，证明我这个美术老师教的好。”
还没反驳，手机振动响起，章影掏出来看了一眼。
糖杏子：姐，我下周就要返校了，和我一起来的同学晚上开了个离职聚餐，你有空一起来吃饭吗？
唐梓杏这个心大的姑娘完全没想到这个事，连辞别宴都要蹭同学的。
章影迟疑了下，她于情于理都要去唐梓杏的邀请，可她不清楚她的同学里有没有关注娱乐圈的，她沉吟了片刻，点开许久未用的社交软件看上部剧的官微。
还没定档，讨论度不算高，而章影为了阿茹这个角色已经消失在大众视野一年了。
她划拉着手机，问身边那个人：“你收到唐梓杏的邀请了吗？”
牧朝看她捣鼓了半天手机问出这个，按亮手机看一眼。
果然发现了唐梓杏相似的邀请。
“去吗？”
他问。
章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话背后的意思是，她要是不去牧朝也不去。
感觉他们被莫名其妙绑定在了一起，牧朝又不是没有独立行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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