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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会为了一张这样的脸去服毒。”
此刻，在她面前的脸是一张皮包着骨头的脸，也是色彩斑斓的脸，油彩还没被雨水彻底洗干净，这里一块红色，那里一块绿色，这里一块墨绿，那里一块朱红，就这样混合着各种颜色紧紧贴在脸上，就像特殊年代的小爬虫。
即使那双能勉强辨认出来的金鱼眼，目前也还藏在眼帘后面骨碌碌地转动。
这双转动的眼睛，正续着昨天路上的春梦，他又梦见跪倒在他肚皮上的女子，人家走路看书踩到他之后只给他嫣然一笑便走了。
“爱，一面之缘，这就叫一面之缘啊。”
雨婷笑笑，心中腹诽道：“你原来这么花心啊？可惜，我那个时候看不到你的心理活动。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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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是怎么都放不下你啊，环音哥哥。”
雨婷盯着这个花心萝卜，心里无限惆怅起来。
现在，她死了，又活了，能透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了。
因为能看见，才觉得肮脏——
怪就怪自己当初就只长了个恋爱脑才把自己蒙在鼓里，双眼抹黑，啥都看不见，啥都听不进。
明明凭着自己的知觉也可以判断出这是一副花花肠子，就是分明知道前面是悬崖，自己还要闭着眼睛去跳。
“哎，”
她感叹道，“人就这样，有一颗恋爱脑的人，眼睛是瞎子，耳朵是聋子，脑子是猪脑子。”
李环音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有太阳从水泥窗框里射进来，照得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觉得屁股被水泥地整得生疼，冷气从屁股下面传遍全身的时候，才不甘心地再次睁开那双金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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