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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失去血色。
但庄澹然的剑刺过来的时候，她没有眨一下眼睛，反而大喊着，“我没有杀你兄弟！”
她在赌。
赌庄澹然的人品，赌他对母亲和兄弟的情深。
一阵猛烈的风伴随着刺来的剑尖吹乱了她的发髻，她闭着眼却能感受到停在鼻尖的剑。
“你骗我！”
庄澹然那张刚毅的脸上满是隐忍。
宋清朝淡然地松开鸳鸯钺，而后用手拨开了他的剑，“我只是将他们打晕了，性命无碍。”
“小姑娘家家骗人不打草稿？我分明看见你一下就抹了老三的脖子！”
剑尖又回到了鼻尖。
宋清朝垂眸看了看，也没介意。
她手里攥着碎掉的玉佩，慢慢缓和着力道。
“他背叛了你，所以我杀了他，庄将军，我是为了你好。”
“背叛？”
庄澹然嗤笑，“我们兄弟最讲义气，你有何证据这么说？”
宋清朝直接一个白眼给到他，
而后取出了一张纸和一根炭笔，开始洋洋洒洒地写。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被剑指着，反倒声音特别轻快地跟庄澹然说话。
“庄将军先别激动，今年三月，你官升禁卫军副将，手下的一帮兄弟也都升了官，不足一月，你在值守的时候，庄老三找到了你，说你在老家的母亲为了寻你只身赶往长安，路途中遇山匪，老人受惊，但好在被王相的管家所救，对也不对？”
庄澹然点点头，
接着说道：“王相心善，之后一直照顾着我母亲，但奈何她身子不好，久久未能成行，而我一直留守，便拖到了现在也未见过。”
听到这，宋清朝也不免笑了起来，
她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庄将军，您就没想过这有哪里不对吗？”
她看着庄澹然一张愁苦的脸，不免又笑了笑。
她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带队的是庄澹然，
还要多亏了前世冯少澄曾日夜在她面前说庄澹然的不是。
新上任的禁军统领油盐不吃，脑筋比石头都硬。
还说他左手执剑，怪异得很。
所以她看见佩剑挂在左边的人，又数了数随从，便认准了这个人是庄澹然。
她死得比庄澹然早，
但是长安城有这么一位将领在，估计大渊是赢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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