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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做噩梦了么？”
“嗯。”
她的确做了噩梦。
接连做了两日的噩梦，甚至都是她穿越前做过的一切。
频繁的梦魇让她突然感到几分害怕。
害怕眼前拥有的这些景象都是假的，大梦初醒就会再次回到不周山的某个山洞里。
在那里，她依然在闭关。
在那里，不周山门口外面依然堵着一群势要将她千刀万剐的各大仙门的修士。
她突然就害怕极了。
害怕孤独。
害怕黑夜，害怕杀戮。
这些日子，对长云山的所有人都有了许多难辨的情感，她不想失去。
晏鸣泽看她表情有些忧心忡忡的，问：“做了什么噩梦？”
“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嗯？”
见她顿了顿，晏鸣泽道：“方便同我说说么？”
叶离看了他一眼，说：“在那个梦里，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人人喊打。”
“那时，我一剑灭了所有的宗派，一人独尊，万人之上，甚至满手鲜血，在世人眼里更是死不足惜，即使千刀万剐也是不可饶恕的。”
“如果真到了那天……”
叶离说到这，低头时，眼眸里的光暗了暗，声音都弱了几分：“小师兄若是看到了这样一个我，你还要保护我吗？还要……”
她抬起头，毫不避讳的看他，把话说完。
“还要为了我，跟世人背道而驰吗？”
话音落下，晏鸣泽整个人愣了许久。
没听见他的回应，叶离有些失望的低下头，忽然，头顶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道。
她猛地抬头。
晏鸣泽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说出来的话无比的心疼：“那梦里的小师妹，一定……很委屈吧？”
叶离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觉得那时的她是否委屈？
数十载，第一次有人觉得，她会不会很委屈？
这下，叶离再没控制住，穿越前的那些种种记忆犹新起来，委屈一瞬间蜂拥而至。
“嗯，我很委屈。”
眼角一滴莫名的泪划下，她继续道：“梦里，没有人理解我，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保护我……”
“他们都觉得我该死……”
晏鸣泽忽然将她扯向自己，让她靠在肩上，柔声说：“他们都不懂你，没关系，你现在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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