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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汐的回答有些出乎章朝意料。
“你知道？”
何汐倚着栏杆，顺势望向窗外漆黑夜幕。
“樊星说过，想外婆的时候就会抬头看会星星，而且她还说过小辉是来自星星的孩子，所以星星对她来说意义不同。”
这还是她高中时无意听到的。
章朝闻言抬头盯着她，半晌过去，虚眯着眼道：“变态。”
“你怎么还骂人呢！”
何汐恼羞成怒。
“你自己干那偷听偷偷关注的事儿不是变态是什么！”
“我没有！
那，那路就那么宽，我又不是耳背，听到怎么了！”
“这叫个人隐私知不知道！”
幼稚的辩论赛莫名展开，章朝跟何汐这么一打岔，沉闷心情反倒消散了点。
她深吸口气，在对方面前流露出无助：“我现在其实挺害怕看到星星睡觉的，怕她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可是最近樊星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所以她超过五分钟就会想要凑近试探鼻息。
“我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章朝眼眶发热，呼吸隐约颤抖，“可我就这么一个星星……我不敢想……”
她的脆弱神情叫何汐百感交集，其实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仍不死心的试图从厚重磐石中，抓住一道透光的缝隙。
“她一定很疼吧。”
何汐嗓音轻柔的像羽毛，盛满了她的心疼。
眼泪决堤，章朝瞬时抬头伸手抹掉。
“六号三床呼叫……”
“六床三号……”
听到楼中护士台播报声，章朝喃喃重复，心里咯噔一下三两步迈上台阶朝病房冲去。
几分钟前还安静的房间内被护士采取措施的声音填满，江卿月跟其他两名值班医生急匆匆赶到。
她瞥一眼章朝二人下达通知：“赶紧叫她父母过来。”
“哦哦好，好，我这就打。”
何汐目光一刻不离病床上满脸痛苦的女人，纯白的枕头晕染刺目的红，她极力压住心慌问宋老：“这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星不知道怎么的，睡着睡着突然开始咳嗽，结果咳出血了。
她今天中午那阵就咳嗽了一回，我当时还问她要不要找大夫看看，结果她说就是喝水呛到了。”
宋老看得揪心，“幸好我今天回来得早，能搭把手按个铃。”
樊星被抬上医用平车推去抢救室，何汐两人在门口等候。
章朝神色恍惚蹲下去自责道：“我不该离开的，我该一直看着才对……不对，我就不应该答应她出去透气，我应该等她再好一点才答应才对。”
能够在大小比赛上镇定自若的女人，现在变得语无伦次，何汐站在旁边故意凶她：“你有功夫在这里念叨对错，不如在心里多念念樊星能平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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