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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小女孩每日必喊“爹爹”
，哪怕他不在家，也要对着空椅子叫。
儿子也开始改口，不再称“沈叔叔”
，而是规规矩矩行礼：“见过父亲。”
沈东灼开始学着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他不再整日奔波，每晚必归家吃饭；他会笨拙地抱着孩子哄睡，会陪儿子练字，会在女儿哭闹时手足无措却又不肯放手。
他甚至学会了熬粥，虽然第一次烧糊了锅，惹得邻里笑话，但他毫不在意。
某夜，夫妻二人并肩坐在院中纳凉。
蝉鸣阵阵，星光如织。
孟梁安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得像谁？”
他一愣，随即明白她话中之意，心跳猛地加快：“你是说……你有了？”
她笑着点头：“两个月了。”
他猛地站起身，又慌忙蹲下扶住她：“对不起！
是不是我说得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她笑出声：“我没那么娇弱。
倒是你，堂堂昭勇将军，怎么吓得像个新手父亲？”
他红着脸坐下，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她小腹上，仿佛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喃喃道，“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他出生，陪他长大，教他做人，绝不缺席。”
她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
消息传到长乐宫，姜心棠欢喜不已，当即命御膳房准备安胎药膳，又亲自挑选了几匹软缎送去。
小世子听说要添小表弟或小表妹，兴奋得睡不着觉，缠着母妃问：“我能当哥哥吗？”
“当然能。”
姜心棠笑着抱他，“你还要教他读书写字呢。”
姜律在一旁静静听着，忽道：“母妃，我也想有个弟弟。”
姜心棠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这些年，她因体弱多病，未能再育，心中始终存憾。
她抚着儿子的头，柔声道：“律儿，你就是我最好的孩子。
只要有你在，我就never觉得孤单。”
姜律低头，轻声道：“我只是希望，您也能像孟姨那样，笑着说出‘我有了’这三个字。”
姜心棠心头一酸，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与此同时，远东王府传来噩耗??老王妃病逝。
讣告送达京师当日，沈东灼跪于祠堂焚香祭拜。
他并未流泪，神情肃穆而复杂。
“她终究还是走了。”
他对前来探望的萧迟说道，“她一生强势，掌控家族数十年，最后却死于寂寞。
她的两个儿子，一个被囚，一个谋反，孙子流落在外，儿媳改嫁……她想要的权力，最终什么也没留住。”
萧迟站在庭院中，望着飘落的海棠花瓣，淡淡道：“权力从来留不住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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