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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天帝忽然脸色一变，呵斥一声:“沈端！”
但是来不及了。
沈端眼底的流火窜上来，几乎是以闪现一般的速度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嘴角勾起，发出一抹让人心惊胆战的笑:“我记得，我娘私通这件事，也是你叫得最大声啊。”
随后脖子一歪，那人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顿时噤若寒蝉。
但是沈端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他忽然拔出了一旁不知道谁的剑，接着往自己手臂上一划，鲜血直直涌出。
“哐当——”
剑被摔在地上，沈端径直走出了议事殿。
想也不用想，接下来这几天被推向舆论高潮的，除了他就是身为他舅舅的天帝。
画面一转。
场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切换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面前赫然站着两人，沈端和沈延拔剑相向。
但是当时沈端哪里是沈延的对手，不出几招，便将人制服。
“沈端，我送你上天庭，是为了让你继承你母亲的衣钵，流火既然可以压制，那它就不是你滥杀无辜的借口！”
“滥杀无辜？”
沈端眼底的红润还没有消，不过那不是流火，而是眼泪洇出来的，“那他们在指摘我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无辜？”
其实关于沈馥的死，沈端了解得并不全面。
因为在沈延上任不久之后便废除了八方主辅双神这一神职，因此沈馥的死到后来基本上盖棺定论了是旧天帝定罪她私通，丢下堕仙台而亡的。
但是有一本很小很薄的书上面记载了，丢下堕仙台的其实只是沈馥的尸体，那本书的作者说他探过口息，再加上那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基本上能够确定沈馥是在来之前就已经断气了很久了的。
作者只是堕仙台一个小小的搬运工，写的东西都没有人看，只不过是恰好落到了沈端的手里，又恰好是在流火乍起，他失手伤人，大家说他和他母亲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的时候。
“沈端。”
沈延的语气有些紧绷，随后又泄了气一样，“姐姐不是这么教你的。”
这个时候再提沈馥，一滴泪重重地从沈端的眼角滑下来。
眼泪垂直而落，变成一颗小冰晶。
刚刚的场景不见了，琼枝玉树，四周已然变成了苍茫的雪域，沈端的脚踝被链子束缚着，似乎死在了这天地之间。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宋时清看得有点呆，系统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宿主，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之前在雪域里面你掉进了时空裂缝。
】
宋时清当然记得。
他还记得，音容死后他们几个人之间就不欢而散，爷爷老了，谢衍沉默着。
不知道谁是压死谁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在想什么？”
沈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一次不是幻觉，也不是他脑子抽抽。
宋时清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靠在了他的怀里，刚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沈端的手拉了下来，保持着现在这个沈端双手圈在他的腰间，而他的手十分自然玩着沈端的手掌，人也十分放松地倒在人家怀里。
他十分自然地直起身，又把他的手放下，沈端的手在空气中停滞了一瞬，随即也回到原处。
然后他便听见宋时清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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