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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把拆下来的主板仔细包好，回到公司。
刚推开公司大门，罗哥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提到公司今天推行的大改革。
“我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想到啊。”
罗哥压低声音，脸上却掩不住一丝兴奋，“章总居然给每人买了一套保健品！
王姐正在分发呢！”
陈恪一顿，狐疑道：“就他那抠门的性子？”
上次来公司，章总连卫生纸都不让用，空调也不给开，现在突然发保健品，要说没点阴谋都不太现实。
罗哥乐呵呵地搓手：“兴许是业务部的新人韭菜割完了，轮着该哄哄咱们这些老员工好好干活儿了？”
陈恪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对于黑心老板来说，当他开始放血时，只意味着一件事——大收割的开始。
茶水间里，陈恪撞见了张余。
他正对着饮水机原地小踏步，一张脸兴奋得泛红，眼睛亮得吓人。
“人事说咱们公司的保洁都要升级清洁工具。”
张余扭捏了一下，声音弱了点：“我，我刚刚已经认购了全套！”
“多少钱？”
陈恪直觉不妙。
“花了8，8888。”
“多少？！”
陈恪的声音陡然拔高。
两人循着喧闹声走向会议室。
陈恪望见保洁部门的负责人正在宣讲：“这8888包含的不仅仅是我们的‘黄金晶钻去污膏’还有‘纳米小白鞋清洁剂’以及‘超级除螨仪’……”
“你们不仅可以自己用，也可以拿到街上去卖，卖出一套，提成会返利十个点。”
有人举手：“这怎么卖，都是没听过的牌子。”
保洁主管瞪了他一眼：“笨蛋，你看到那些看着好说话的，你就直接走过去跪在地上，然后拿出来说：‘我们不是推销，就是想让您试用一下’眼疾手快，拽着脚就喷。
遇到脸皮薄的，无法拒绝，看着就买了。”
陈恪看得眼皮直跳。
顶着大太阳出去搞跪式服务，就为卖这东西？
“注意了！”
主管嗓门更大，“最低认购8888起步！
不认也行，这几天工资缓发！”
他环视全场，声音带着蛊惑，“分销才是王道！
卖十套，提成涨到15%；卖五十套？20%到手软！
比你们吭哧一小时挣那几十块强多了！”
这套路似曾相识。
陈恪环顾四周，留下的大多是面带困惑、上了年纪的员工，像张余这样年轻的狂热分子屈指可数。
“我觉得挺好的，既可以自己用，又可以卖给别人，而且主管说这个用起来超级好用，甚至连陈年老垢都可以清除。”
陈恪随手拿起一罐所谓的“黄金晶钻”
，瞥了一眼成分表。
廉价化工原料，腐蚀性极强。
陈恪想了想，带着张余敲响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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