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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出大殿之后,神色变幻。
既有兴奋,又有担忧,还有一丝神往。
神往这天下只有万相宗的日子。
可随后又隐隐觉得,恐怕没这么顺利的。
其他宗门一旦觉察到不妙,肯定会想办法自救。
...
夜深了,高原上的风变得锋利,像刀子刮过石缝。
陈砚仍坐在两树交缠的根部之间,背靠着螺旋上升的树干,手中握着那本《语骸志》。
书页不再自动浮现文字,但封底那行湿润的小字却始终未干,仿佛有谁在地底深处,一笔一划地写着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
他闭着眼,却睡不着。
耳边是风穿过黑槐叶片时发出的低鸣??不是语言,也不是歌声,而是一种近乎呼吸的节奏。
有时像叹息,有时像呢喃,更多时候,只是沉默本身在震颤。
十年前,他曾以为自己听懂了这声音;如今才明白,它从不解释,只存在。
远处,一道微弱的光划破黑暗。
那是巡夜人举着的灯笼,一个年迈的女人,披着褪色的灰袍,沿着“问树”
外围缓缓行走。
她是第一批“语战”
幸存者之一,曾因坦白杀害亲弟而被家族驱逐,又因拒绝接受黑槐幻象而遭庇护者追杀。
如今她不做信徒,也不当逃兵,只负责守护这片圣地,确保无人试图砍伐、焚烧或垄断这棵树。
她的脚步停在陈砚身前,放下灯笼,轻声道:“又有三人来了。”
陈砚睁开眼,“这次说什么?”
“一个说他恨父亲,但其实……他怕的是变成父亲。”
女人顿了顿,“另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一直在哭。
她说她爱这孩子,可每晚都想把他放进河里,看水流带走一切。”
她望着陈砚,“第三个是个盲童,他说:‘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天有多亮,但我还是想听听你们怎么形容太阳。
’”
陈砚点点头,没有起身。
“让他们进来吧。
树会选要不要回应。”
女人转身离去,提灯的光影渐远。
不多时,三人出现在林缘。
他们迟疑着,脚踩在落满双色果实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那男人跪下,额头贴地;女人抱着孩子蜷缩在一侧,嘴唇不停开合,似在祷告;唯有盲童站着,仰起脸,像是能感知到什么。
就在那一刻,树动了。
不是枝条摇晃,也不是叶片翻飞,而是整棵“问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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