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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惊寒先前更换纸条，并颇为无奈地用上寻蜂。
自然是因着知道十一对自己紧张太过，此时二人又身在常青门中、处处危机，对方回来之后，若是见他不在，大约不知要生出多少无端妄测，自己吓自己。
他出门之时虽只打算前往祠堂试一试沈毓乔，估计不会耽搁太久。
但事有意外，假若因着某种原因，自己迟迟未归，雁惊寒推测十一忧心之下极有可能外出寻他。
如此一来，与其让对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常青门到处乱转，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人放心。
雁惊寒自问自己想得周到，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确实出了意外，但这意外却正好让他与十一在密道碰上。
如此一来，他这番“周到”
自然便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原本也没有什么，雁惊寒先前做时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对。
但此时此刻，当着十一之面，他视线扫及这两样东西，却倏然生出一股微妙的窘迫之感。
接着仿若后知后觉一般，雁惊寒脑中倏然想起在扬州客栈时十一擅下寻蜂自己是何反应......他先前还只想着“十一寻他”
这一印象，如今两相对照，雁惊寒不免觉得自己仿若自扇巴掌，浑身血液都在往脸上烧。
眼见十一顺着他视线微微转身，雁惊寒心中一跳，顿时也顾不得什么是“欲盖弥彰”
。
连忙大步上前，两手齐伸，一把将东西抓在手中，其速度之快大概比之十一先前挥剑也不遑多让了。
只是纸张在抓握之下发出一阵窸窣声响，落在两人中间，格外明显。
十一原本见雁惊寒二话不说，突然大步朝桌边赶去，不由心下一紧，只以为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先是下意识紧跟几步，等到见了对方手下动作，又听得这点声响，想到什么，不由稍稍一愣。
主上出门之前给他留了字条？
十一一边回想自己方才匆匆一瞥之下看见的东西，一边看了看雁惊寒神色。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不解，不明白对方既然给自己留了字条，此时又为何不愿让他看见。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十分微妙。
譬如现在，十一脑中还未反应过来，但直觉却已敏锐地捕捉到气氛中的那点不同寻常，促使他站在原地，并未冒然开口。
只借着手中夜明珠的光辉，双眼堪称直白地在雁惊寒脸上与手上来回扫视，其中是近乎冒犯的探究之意。
也是在此时，十一视线一顿，终于发现了雁惊寒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裳。
没有人比十一更清楚对方在某些方面的洁癖和讲究，只见他双眼微微睁大，先是有些惊奇。
而后这双眼便仿若情不自禁一般，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不自觉地将雁惊寒周身缓缓描摹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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