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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脑几乎已经停转，他没能发出声音。
在意识的最后，他听到的话是：“喂，要掉下去了。”
红魈一把捞住差点从树上栽下去的另一个自己，同时庆幸着那两人没找到小树林里来，否则他就拉不住人了。
“啧，不过是在城里逛了一天而已，这么累？”
他将另一个自己在树上安置好，忽然察觉到什么，眉头微蹙，“又是记忆屏蔽吗，每天都要来一遍？”
像是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他的身上漏出一丝戾气，随后又怕惊扰到面前人的睡眠，将戾气敛藏妥帖。
他半阖着眼，以额头与魈的额头相贴，那对青眸宛如两枚璀璨的宝珠，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那轮皎月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斑驳的树影在地面飞速移动，等到红魈才与魈分开时，它已经转动了大半圈。
这次也成功了。
红魈吐出一口长气，脸上却并不见轻松。
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的消耗比昨天要多，而在这个幻境里，他几乎无法恢复力量。
看来，他得重新评估一下可以留给另一个自己的时间了。
他望向厕所的方向，乔焕希和院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再三确认魈不会从树上掉下去后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厕所里。
此时子时已经过去了许久，墙上的门早已消失。
他抚摸着原本有门的位置，喃喃自语：“那头狮子的气息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即使出入口已经消失，仍会有气息泄露出来吗？还是说其实它并没有消失？”
魈又做了同样的梦，荧光大海，漆黑沙滩，他在流沙中挣扎，最后被海浪卷入海底。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知道这是红魈在保护自己，没有被吓醒，而是在海水的温柔包裹下再度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一个故意拖长语调的声音。
“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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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睡会。
他心想。
隐约间，他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是什么呢？对了，那扇门！
他猛然惊醒，下意识看向厕所的方向，只见一缕晨光打在墙壁上，显然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子时了。
什么？这就早上了？！
就在他错愕时，身侧传来戏谑的声音。
“别看了，时间过了，门已经消失了。
睡得这么香，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要做的事情呢。”
别骂了别骂了。
魈一手扶额，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怎么没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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