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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影不明白他拿这个做什么，刚要开口询问，别尘悬将小花放在了姬影的手心。
姬影微微一怔，笑了。
“……给我的吗？谢谢真君大人，但我只是您的信徒，您何必……”
别尘悬听不懂，他自顾自将姬影的手掌拿起来，放在自己头顶，蹭了蹭，因为身量的问题，他还弯下腰来。
像狗一样。
姬影看着这一幕，神色如常，低声温柔道，“大人，这是摸狗的姿势，我只是您的信徒，不可以这样摸您。”
……
几日时间匆匆流过。
今夜里起了山雾，目之所及皆是山林朦胧的轮廓，如群鸦伏在夜里，窥伺着林间的行路人。
雾气萦绕，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时不时从极远处传递而来，姬影不受影响，他在庙门前高挂了一盏灯笼，做暗夜里引路的光。
刚挂上去，几只飞蛾便飞扑着凑上去，扑通乱撞，隔着层油纸，将灯笼撞得微微晃悠。
雾间隐藏着猩红的眼珠，妖邪鬼魅偏爱在此时作乱，尤其是眼前的凡人看着甚为可口，它们刚要动作，却有一人从天而降，落到庙前。
“幸好你点了灯，这雾气太重，我腾云在上边往下看，连山在哪都看不清。”
商飞意回来了。
他身上不见风尘，只有些许雾露的水珠，他掸了掸两袖，抬起头望见灯下的姬影。
依旧是一身素色衣裳，长袖垂落，乌发软软搭在肩侧，光影昏暗之处，那一粒红痣因为太过细弱，甚至瞧不见了。
和商飞意走时一般模样，看着没有受了什么委屈。
还好，还好姬影没事。
商飞意以前从未如此惦念过谁，走了几天，他心底就自我折磨了几天。
既担心姬影不敌他人，又担心姬影被人欺骗，还好没出什么事情。
商飞意绝口不提他匆忙往返的事情，故作悠然，“我买了好些东西，不单单是买给你的，也给那丫头置办了衣裳，别多想。”
花离离惊讶，“还有我的呀？前几日姬影买给我了，穿不完的。”
商飞意立刻停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花离离，又看向姬影，那句：我的呢？
在他嘴边磨蹭了半天，他说不出口。
商飞意情绪略显低落，心不在焉，“我们两人都是男子，肯定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你别不好意思。”
这话是对花离离说的，商飞意瞥了眼灯下垂眸含笑的人，“……实在不好意思你就和姬影偷偷提。”
花离离用拾荒的钱买了些碎米糖，姬影偏爱甜，所以小姑娘递过来时，他没拒绝。
商飞意也许久没吃过这零碎的玩意儿，扔嘴里还觉得新奇，碎米糖不多，三人分着吃了大半，嘴里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许是白日里杀的老道有些用，别尘悬现在化人形的时间久了一些，站在姬影身后，不言不语，倒像是背后阴灵，花离离都不敢直视他。
姬影起身，牵着别尘悬，他指尖捏住一块米糖，本想试试别尘悬能不能吃得下这类凡食，他没报什么希望，因为真君嘴挑剔。
灵食都未必肯用。
但是别尘悬这一回却张开嘴，将东西咬住了。
“……”
姬影静静地，“咬到手了大人。”
商飞意仰起头，打量片刻，迟疑道，“我看着感觉他好上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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