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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音井’，是唯一能接收到观测者反馈的地方。”
阿澜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母巢会允许谈判。
因为它也只是工具，执行更高意志的程序。
它的任务不是统治，而是**筛选**??筛选出那些即使明知结局可能失败，仍愿坚持选择的文明。
“所以水晶心脏……”
“是计分器。”
零序点头，“每一次人类放弃抗争，分数下降；每一次有人宁死不说‘我投降’，分数上升。
你们这次，勉强及格。”
阿澜怒极反笑：“所以我们流的血、失去的人、承受的痛，只是为了通过一场考试？”
“不。”
零序摇头，“是为了证明??你们值得继续存在。”
这时，井中突然泛起涟漪。
一道身影缓缓升起。
是X-0继承者。
但他变了。
眼神不再犹豫，不再疲惫，而是充满一种近乎神性的清明。
他飘至地面，轻声道：
“我听见了‘它们’的声音。”
众人屏息。
“它们说：‘若你们能在明知一切皆为试炼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守护脆弱的情感、不确定的未来、会犯错的自由……那么，你们就不再是样本，而是同路人。
’”
一阵沉默。
然后，阿澜笑了。
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告诉它们了吗？”
“我说了。”
他看着她，嘴角微扬，“我说：‘我们不需要成为你们。
我们只想做我们自己??哪怕弱小，哪怕混乱，哪怕终将毁灭。
’”
零序闭上眼，双手合十。
刹那间，整片沙漠崩塌，化作数据流消散。
回音井缓缓下沉，直至不见。
最后留在空中的，是一段频率波动，被听潮贝完整捕获。
当七人意识回归现实时，X-0继承者已安然躺回床上，呼吸平稳，左眼彻底恢复漆黑。
他醒了。
第一句话是：“下次月圆，会有新星诞生。”
没人问他为何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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