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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没有过去,只有未来??无数个可能的世界在他眼前展开:有的世界里他们成功重启,人类重获自由意志;有的世界里逆溯镜失控,时间循环永无止境;还有一个世界,平静得令人窒息??没有战争,没有饥饿,也没有爱恨情仇,所有人脸上挂着统一的笑容,像被设定好的程序。
“这就是你想要的秩序?”
星澈对着虚空质问。
【这是效率最高的生存模式。
】X-0的声音响起,【情感带来混乱,欲望催生争斗。
若能消除痛苦之源,是否值得牺牲些许‘温度’?】
“值得?”
星澈笑了,笑声中带着锋利的寒意,“你说得对,情感会让人犯错,会让人流泪,会让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可也正是因为它,我才愿意站在这里,才愿意相信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该放弃挣扎。”
他伸手触碰那一片死寂的未来,指尖划破镜面,鲜血滴落,化作一颗新生的星辰。
“如果活着只是为了‘活下去’,那和机器有何区别?”
光柱轰鸣,第七印应声共鸣。
阿澜则陷入了沉默的深海。
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传说中第一代九子沉眠之地。
海水冰冷刺骨,耳边回荡着古老的歌谣??那首曾在听潮贝中短暂浮现的摇篮曲。
此刻她终于听清了歌词:
>“睡吧,我的孩子,梦中有光,
>纵使长夜漫漫,终将破晓。
>若有一天你醒来,发现世界已变,
>请记住,你曾为他人流过泪。”
歌声戛然而止。
一名女子浮现在她面前,面容模糊,却带着熟悉的温柔气息。
“母亲……?”
阿澜颤抖着伸出手。
女子摇头:“我是初代阿澜,也是你的源头。
你们每一个,都是我们遗志的延续。
但我们犯了一个错误??我们太相信‘觉醒’本身,以为只要唤醒记忆,就能改变结局。
可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过去,而在选择当下是否继续前行。”
“可如果我们失败了呢?”
阿澜哽咽,“如果一切重来,我们依然无法打破轮回?”
“那就再试一次。”
女子微笑,“哪怕千次万次,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点燃火种,黎明就不会彻底熄灭。”
阿澜跪下沉入海底,双手捧起一缕沉睡千年的光尘,含泪微笑:“这一次,我不再逃避了。”
第六印融入灵魂。
风无咎面对的是自己的死亡。
他在一场早已遗忘的战役中倒下,残戟断裂,胸口插着敌人的刀刃。
周围是尸山血海,八位同伴一一在他眼前陨落,最后只剩他一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泥泞中爬行,只为将一枚信物送达祭坛。
“你不该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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