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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回椅背上，眼神又放空了：“习惯了怕我，是吗？”
他没等徐津婷回答，又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以前也问过李维，他说‘段哥，我跟着你’，那时候他叫我‘段哥’，是真的认我这个哥。
可现在……连你叫我‘段哥’，都是假的。”
“会不会有一天，我睁开眼睛，你也跑掉了？”
段熠又问，这次没再纠结称呼，声音里的恳求更明显了。
他往前倾了倾身体，离她更近了些。
“我已经不知道疼了……我被人拿刀剜拿枪射的时候，我没觉得疼……李维死的时候，我也没觉得疼；可现在，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
“像被万箭穿心，我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徐津婷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强撑着，避开段哥这个称呼。
“我……我不走，我哪儿也去不了，也不会跑，我就在这儿，帮您理单。”
她刻意把“您”
咬得重了点，想避开那个让段熠厌恶的称呼，却不知道这样的疏离，更让段熠煎熬。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眼神里的情绪忽明忽暗，要把她看穿。
酒气渐渐上头，他的眼神又开始发蒙，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徐津婷没敢伸手扶，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直到段熠自己扶住桌子，才停下动作。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结束，快点让他离开。
“不走就好……”
段熠喃喃自语，“别像李维一样……别让我连最后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呢喃的气息渐渐弱下去，手却像有了自主意识，试探着伸出，攥住徐津婷放在膝盖上的手腕。
拉着她，往自己跟前带了带。
徐津婷被力道带的站起身，往前蹙了两步。
段熠另一只手撑着扶手，往椅背上缩着，让自己坐得更低些。
没等徐津婷反应，他的手臂已经抬起来，先是指尖轻轻蹭过徐津婷的衣角，确认她没躲闪，再小心翼翼地、虚虚地圈住她的腰腹。
随后脸凑了过去，隔着衣料，贴在徐津婷的肚子上。
那不是拥抱，更像段熠借着酒劲，做了场卑微的、不敢被拒绝的索取。
“徐津婷。”
“嗯？”
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小了一圈。
别逃跑。
他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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