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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丫头争着去给云夙打热水洗澡。
大柳她娘准备好了新换衣裳给云夙穿，连首饰都配好了一套，整齐地放在桌上。
李阿婆赶紧把做好的糕点撒上一层糖粉，让小外孙女果儿把糕点单独送到云夙房里。
她知道云夙午饭后喜欢吃糕点。
几个刚被抢来的小妾本来是哭哭啼啼的，结果这会看见寨子里热热闹闹的，反倒像以前自己村里的景象。
不，比自家村还要热情团结。
大家忙着给云夙准备东西，有个女土匪路过看到新来的成员：
“赶紧去洗洗手，准备上桌吃饭了啊，菜都热乎着呢。”
然后这几个新成员晕晕乎乎地被带去洗手擦脸，又安排上桌吃饭。
桌上有油亮的烤鸭和香浓的鸡汤，一片片腊肉肥瘦刚好摆在盘里，一锅冒着热气的剁椒鱼头摆在前面，周围放了很多盘清爽的素菜。
她们都愣傻了。
一个厨房里走来的婶子，端着几盅汤，走到新来的姑娘身边：
“来，几个妹子喝点补汤，专门给你们炖的，看着身子瘦的啊！
多补补！”
“哇”
地一声，几个新来姑娘这下真正地哭了。
不再是姑娘家娇娇柔柔地流泪，而是嚎啕大哭，像是宣泄多年的委屈。
其中有个叫小红的，她哭得衣袖全湿了。
她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从小被卖来卖去，她这十多年被打，被骂，被欺辱，被糟老头子侵占身子。
她从来没有真正上桌吃过饭。
因为她是低贱的丫头，是低贱的妾。
有时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就死了，下辈子投胎做只蚂蚁都好，不想做人了。
之前她一直想死，可这一刻她想活了。
周围的女土匪们看着她们几个哭得泣不成声，也没有笑，也没有紧张，只是柔柔地看着她们。
端汤的婶子像是对她们，又像是对自己，说了一句：
“都过去了。
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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