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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行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你说‘我们’收服了另一个你……那以后，还会再出现吗？”
林玄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轻轻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不断分裂，不断诞生新的‘我’。
每一次突破，都是一次自我厮杀。
成圣之路，本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内战。”
他顿了顿，补充道：
“所以，不要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也许下一刻，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哪个才是真的。”
夜再度降临。
林玄盘坐在床榻之上，运转《九幽冥典》第四重，尝试沟通九幽。
片刻后，一道模糊虚影浮现房中??是个披甲老将，满脸刀疤，胸口插着一支断裂的旗杆。
“你是谁？”
林玄问。
“北原……战魂军……副统领……”
老将声音沙哑，“吾等……被困寒铁王座千年……唯有持典者可解封……”
“你们为何而战？”
林玄继续问。
“护圣火……阻邪祟……当年……有一人……欲以龙骨改写天命……我们……拼死阻止……却被反封……”
林玄心头一震：“那人是谁？”
老将嘴唇蠕动，正要回答，忽然浑身一僵，化作黑烟消散。
与此同时，林玄胸口玉佩剧烈发烫，浮现新字：
【小心同行者。
影殿已在西漠布网，天机阁派出“观星使”
，而你身边之人，未必真心追随。
】
他缓缓抬头，看向隔壁房间。
那里，萧景行正对着青铜匣低声呢喃：“父皇……儿臣一定不负所托……哪怕付出一切……”
林玄闭上眼，没有动。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信任将成为最奢侈的东西。
但他不在乎。
三十年苟且，换来的不只是修为，更是一颗冷硬如铁的心。
朋友也好，盟友也罢，只要挡路，皆可视作棋子或敌人。
翌日清晨，两人启程西行。
驼铃响起，黄沙漫天。
而在三百里外的黄沙塔顶，一面漆黑旗帜迎风招展，旗面上绣着一只竖瞳，正冷冷注视着远方地平线上那两个渺小的身影。
塔内深处，沙粒自动汇聚成一个人形，低声诵念：
“持典者将至……准备好迎接他的……‘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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