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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议事主殿内。
锦华没让其他人进来，只有秦无咎，江小姬，和两个贴身近侍留在了殿内。
江照雪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心脏砰砰直跳，脑子嗡嗡乱成一团。
秦无咎将他放下时什么也没说，因此他也不确定有没有认出他来。
“江小姬，从实招来，你为何要盗取玄火玉？”
锦华一拍桌子喝道。
江照雪正是容易受惊吓的状态，被震得眼皮一跳，像只缩成一团的仓鼠：“我真的没偷，不是我。”
“玄火玉就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说你没偷，你当我瞎？”
锦华气得瞪眼，哗一声展开折扇猛摇。
空气紧绷，沉闷得有些窒息。
江照雪真觉得冤枉。
鬼知道那什么玄火玉怎么会从他身上掉出来，多半是有人放在他身上的，可一路以来他也没跟什么可疑人物接触过啊……
等等，好像还真有一个。
此前在那间地下仓库时，遇到的那个举止奇怪的白衣少年，面上还戴着半张怪异的金色面具。
各种奇怪的碎片在脑中如丝线般串起来。
会是他将玄火玉放在他身上的吗？
但为什么呢，他们两人素不相识，没道理要栽赃陷害他啊……
锦华不满他走神，啪一声收起折扇，正欲继续发作，却见秦无咎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便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憋回去。
秦无咎道：“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江小姬。”
微冷的嗓音在沉闷的空气中，如一缕破开压抑空间的冰刃，新鲜的空气猛地灌进来，让人肺腑得以喘从中一口气。
江照雪抬眼撞进一双黑沉沉的长眸里，那双眼里没有怀疑也没有不悦，平静得没有任何情绪，却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要将人淹没。
“我……”
秦无咎看着他。
那目光平静如水，如利刃般静谧锋利，分明什么也没说，却好似直抵人心，能够轻易破开任何伪装。
江照雪有种整个人都在一瞬被看透的错觉，他仓促地转开视线，听见自己心脏急促跳动两下。
“仙君。”
艰涩的嗓音在空荡的大殿上消散，像一片雪花淹没进深潭，只留下空气中一抹湿漉漉的委屈痕迹，撞进人心里。
秦无咎道：“嗯。”
冷淡中隐约有几分说不出的柔和。
像一片孤零零的雪花被轻轻托住了。
于是被迫伪装的尴尬，被人识破身份的恐慌，和被迫背上嫌疑的委屈，积压多时的情绪都在此刻松了桎梏翻涌而起，瞬息间淹没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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