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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探春说不出话来，只任凭李惟俭抱着过了翠烟桥，待到得蜂腰桥左近，探春才挣扎着落地。
宝琴紧忙张罗，两個小丫鬟忙做一团，一个去打热水，一个紧忙去东路院正房取衣裳。
另一边厢，李惟俭落汤鸡一般哆哆嗦嗦快步朝最近的西路院行去。
他一早儿便瞧见探春缀在后头了，想着总不能将秦显家的给交代出去，于是本该走东角门的他不得已自假山上翻跃墙头，不想刚落地便被个婆子撞破，毫无防备之下被其一把推进了水里。
探春忙道：“俭四哥放心！”
探春往一旁寻去，绣橘引着其入得内中，便见二姑娘迎春正呆愣着坐在床头。
两个丫鬟不知内情，没口子的赞三姑娘顾念姊妹之情，当即随着探春出得秋爽斋往东院而去。
探春道：“我说二姐姐如今还在东路院，俭四哥叹息一声，只得回返。
翻墙头时被自家婆子当做了蟊贼，竟被推进了水里。”
探春眼看迎春心意已决，叹息间蹙眉思量道：“二姐姐既拿定了心思，我也不好多劝……那玉皇庙就在东角门处，待过些时日我寻个妥帖的婆子去守门，总要让二姐姐与俭四哥见上一见。”
三个丫鬟应下，须臾走了个干净。
李惟俭笑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我这是大意了。”
顿了顿，又道：“方才瞧你在写诗？”
绣橘出言道：“姑娘，三姑娘来瞧你了。”
“俭四哥，我没事儿了。”
探春这才说道：“俭四哥听说二姐姐情形不大对，方才翻了墙头过来瞧二姐姐，恰巧被我撞了个正着。”
李惟俭不想提及方才情形，聪慧如宝琴，自然知晓这会子提及定会惹得李惟俭不快，因是便笑着起身取了纸笺来，说道：“偶然所得，正要请四哥哥指教呢。”
纸笺呈在李惟俭面前，略略观量，便知是一首消寒诗。
其上写道：
冻断梨云路，閒庭乍雪天。
风棂光闪烛，箫局暖偎烟。
湘女凌波伫，嫦娥抱月眠。
罗浮如可到，梅折数枝妍。
李惟俭读罢只觉唇齿留香，赞道：“琴妹妹好才情。”
宝琴笑道：“一时打发时辰的游戏之作，当不得四哥哥夸赞。”
顿了顿，又道：“四哥哥，咱们家这般多营生，莫非来日都要上那股子交易所不成？”
李惟俭意味深长道：“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啊，这天下间的营生唯有利益共享才能长久。”
宝琴心下并不服气，却也乖乖颔首。
李惟俭见此，干脆解释道：“我置办营生，并非只为了银钱。
且银钱够用就好，再多也不过是个数字，看得见、摸不着，存下太多银钱还会惹人嫉恨。”
宝琴没急着回话，思量了半晌才道：“四哥哥这般说我倒是明白过来了，只是这股子分与忠勇王、内府、各处士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分润给凤姐姐？”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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