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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讶然道：“探丫头思量好了？”
探春恼道：“万没想到她竟是这般人物！
素日里还道她是个好的！”
姜嬷嬷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说道：“我说我自己个儿腰不好，往后这担水的差事还是篆儿与良儿一道儿来吧。”
篆儿冷笑道：“你道我不知你什么心思？不过是在我们姑娘跟前踅摸不着好处，这才起了惫懒心思。
你且看这是什么！”
探春笑道：“还是凤姐姐知我，只是这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寻个什么法子。”
“谢你什么？”
篆儿道：“要不是想着这点，你道这好事儿还能轮到你？行了，懒得与你嚼舌，过两刻上来提污水。”
篆儿探手握住，冷声道：“也莫说我们姑娘平白使唤伱们，往后勤快伺候着，月底与你两串钱买酒吃。”
婆子将水桶重重放下，随即嘟囔抱怨道：“丫鬟身子，偏要充小姐命……”
待探春一走，平儿方才凑过来问道：“奶奶不是才问俭四爷拿了主意？”
探春瞧了眼平儿，平儿便低声将方才情形说了出来。
凤姐儿三两下用过了桂花糕，用了茶水漱口，随即便问：“方才可商议出個章程了？”
邢岫烟卸了妆容，篆儿兀自还在喋喋不休表功道：“姐姐这回可要好好儿谢谢我。”
凤姐儿心下也诧异，算算光景这才几日？怎么就突然嘴壮了？只是这话不好往外说，便只道：“是不是的还两说呢。”
那姜嬷嬷点头哈腰应下，这会子也不提腰疼了，乐颠颠便下了楼。
探春颔首道：“凤姐姐说的极是，我如今就得了两个法子。”
此时养胎规矩，前三个月绝不往外说，免得胎儿无福消受再落下了。
咚——
当下二人自辅仁谕德议事厅出来，不多时便进了凤姐儿院儿。
此时晚点已过，二人进来时却见凤姐儿又在吃桂花糕。
平儿释然，笑着赞道：“奶奶真真儿是生财有道，外头人都说俭四爷是财神转世，我看奶奶如今也是个小财神呢。”
因是凤姐儿起身扯了探春在炕头落座，笑着劝说道：“探丫头也莫生气，我若跟你一般气性大，只怕早两年就要气死了。
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管治家中庶务可不就也是一样道理？她既从中作梗，想个法子绕过去就是了。”
凤姐儿笑道：“你这小蹄子知道什么？我前一回隐约听说俭兄弟手下几处厂子要分别发行新股子。
刚好这两年存了些体己，与其被你二爷惦记去了，莫不如换了股子留在手里，每年也能多几分出息。”
探春道：“不外乎以退为进、调虎离山。”
凤姐儿闻言心下便是一动，说道：“你要过去，明儿也来叫我一声儿，正好我有些营生上的事儿要请教俭兄弟。”
姜嬷嬷顿时拍着胸脯赌咒道：“也不用交代旁的，那几个都是眼高于顶的，篆儿姑娘摸着良心想想，自打你们姑娘来的，还不是我来伺候的时候儿多一些？”
凤姐儿也帮着一起思量，过得须臾便道：“我那舅舅过几日便要回京师……不妥，姨母因着舅母，如今正与王家闹着别扭，怕是支使不开。”
心下忽而又想起那夜偷欢过后，李惟俭随口提及几个股子眼看要上市，凤姐儿便道：“我看探丫头不妨去问问俭兄弟，他定然是有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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