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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前后两桩露脸的差事，若不是李伯爷指定了他薛蝌，换了旁人也定然能办好。
想明此节薛蝌霎时间冷静下来，赶忙拱手道：“下官感念大司徒抬爱，只是下官年纪尚小，能为不足，还想多在伯爷身边儿学些手段。”
李惟俭微笑道：“这倒是好事儿。”
李惟俭停步回首，便见平儿款款上前，屈身一福道：“俭四爷，奶奶打发我来与俭四爷说一桩事。”
因心下认定贾赦乃是贾琏错手打死，邢夫人心下也不以为意，只道树倒猢狲散，或许那桃红早就攀上了高枝儿也难保。
凤姐儿道：“伱去如厕，不知寻个人来替手？”
李惟俭正思量着，红玉就笑道：“平姑娘，不是我说，这外头都说四爷是财神，偏到了二奶奶这儿当了真。
四爷再如何有本事，还能治得了果蔬坐的病不成？”
说话间朝着一旁端着托盘的小吏使了个眼色，后者赶忙奉上。
李惟俭抄起一枚银币来观量，因着掺了两成有余的铜，这银币色泽暗黄，入手颇有分量，因着只是试制，是以正面写着‘壹元’，背后则是一株海棠花。
边缘还有防切削锯齿。
因着当日往贾赦药里掺了酒，桃红忐忑不安了许多时日，如今方才安定下来。
听得王善保家的如此说话，心下虽将信将疑，却暗忖道：只怕留在荣国府也是虚度，瞧那王夫人身边儿的周姨娘，如今活得好似会喘气儿的死人一般又有什么意趣？不如卷了银钱远走高飞，说不得还能寻个情投意合的嫁了，往后也能相夫教子。
宝琴顿时展颜，却又羞红了脸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惟俭笑道：“难得合你口味，那就多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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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蝌拱手应下，又思量着道：“郎中，宝泉局那边厢可要送去银币样式？”
“好，我且问你，那火耗果然止于半成？得利能有一成半？”
下晌时宝琴还懊悔不已，如今见了李惟俭，心下却不禁有些窃喜。
她来伯府好些光景，如今与四哥哥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
四哥哥虽对她喜爱有加，却从不肯越雷池半步，宝琴心下总觉得四哥哥是拿她当妹妹一般养着。
薛蝌回道：“回郎中，此银币用银七成九，铜两成一，若以成色计算火耗，刨去煤炭、人工，足能剩下一成有余。
若大批量制造，便是一成半也有的赚。”
王熙凤恼了：“这账目是大老爷欠下的，又与我何干？”
瞧着宝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李惟俭顿时知晓这鬼丫头又在作怪。
当下不由得心猿意马，半晌才笑着道：“也罢，那我今儿就不走了。”
凤姐儿穿戴齐整，紧忙领了平儿往东院儿而去。
自角门入得内中，便见正房里隐隐有火光透出，丫鬟、小厮进进出出，或提了水桶，或端了水盆。
这哪里行？宝琴天癸初至，正是情窦初开之时，恨不得每日黏着四哥哥。
偏李惟俭只与其拉拉手，夜里便是来看望，也是坐会子便走。
又盘桓一阵，眼看已然上更，李惟俭便要起身离去。
不料他方才起身，便被一只小手扯住了衣袖，扭头便见宝琴委屈着道：“四哥哥，你再多留一会子可好？”
李惟俭便道：“睡吧，早睡早好。”
“嗯。”
二姑娘性子绵软，只哭着道：“太太都做了主，你又有错在先，我去求了又有何用？”
宝琴颔首应下。
李惟俭迈步入得内中，顿时嗅到一股子汤药味儿。
卧房里窸窸窣窣，李惟俭赶忙道：“琴妹妹正病着呢，莫要劳动了。”
二更头，王熙凤方才自东院儿回返自家小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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