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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哥!”
“百花酿?”
李惟俭纳罕着落座。
还不待他问出口,香菱就道:“再者说,当初那会子晴雯、琇莹算算也没比琴姑娘大多少呢。”
香菱笑了笑,稍坐了片刻,便自行回了小院儿。
正说话间,忽而就听‘嘎’的一声,一只大喜鹊自房梁落下,蹲踞宝琴肩头,歪着脑袋仔细观量李惟俭。
香菱却道:“话是这般说,可四爷每日家忙碌不已,家中姊妹又多,这個说会子话儿,那个过问两句,轮到琴妹妹还剩下多少工夫?旁人每月都能轮上几日,夜里陪着四爷,独琴妹妹没有。
我瞧着,琴妹妹心里头苦,却不好开口说呢。”
“嗯。”
李惟俭随口应了。
香菱笑着摇了摇头:“好歹敢动弹了。”
说着凑到李惟俭身边儿,也不观量那桌案上的文字、图画,只道:“算来琴妹妹来家中两月有余了呢。”
傅秋芳就道:“旁人怎么计较咱们管不着,只是家中不许这等喜嚼舌的婆子多待。
你们也四下观量着,若果然有人背后说嘴嚼舌的,结了工钱一并打发出府去。”
宝琴就笑眯眯道:“我从古文上寻的方子,上月底试着制了制,亏得四哥哥那蔗糖务,如今霜糖便宜了三成还多,不然只怕月钱用光了也试不出来呢。”
“哈?”
宝琴蹙眉,探手拍了拍大喜鹊的脑袋:“伱就作吧,早早晚晚让那海东青给吃了。”
李惟俭就笑,说:“总是一段缘分……是了,有护卫告状,说妹妹这喜鹊见天去寻那海东青挑衅。”
宝琴蹙眉苦恼道:“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偏它懒得再去觅食,一门心思吃定了我。”
宝琴略略懵然:“都这般了,四哥哥还推拒了?”
待用过了晚饭,李惟俭自去书房写写画画,宝琴又与香菱凑在一处,几番扫听这才得知内中详情,直把宝琴惊得瞠目不已。
香菱又道:“四爷,不拘怎么算,琴妹妹既有红契,这往后轮值是不是也要将琴妹妹算上?”
这话有些夸张,可想来用一句‘趋之若鹜’也不算过。
当下二人又说起诗词,宝琴略略指点了些许,顿时惹得香菱好感倍升。
李惟俭蹙眉,虚指那喜鹊道:“它还没走?”
香菱顿时乐不可支,便道:“你不去说,那我替你去说可好?”
临近上更,李惟俭也没叫丫鬟,自己个儿提了煤油灯出了书房,便朝着西路院正房寻去。
小姑娘明媚皓齿,一如既往好似画中人一般。
李惟俭笑了笑,问道:“总也不来你这儿,今儿便来瞧瞧,妹妹这些时日可还安好?”
“哈?那夏家要将女儿送与四哥哥做妾?”
宝琴眨眨眼,心绪渐平,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四哥哥雄心壮志,又岂会被些许钱财收买了?”
宝琴瘪了瘪嘴:“香菱姐姐也惯会欺负人,不跟你说了。”
说话间百花酿送了上来,淡红色,一股花果香。
宝琴凑过来也落座,笑着道:“夜里不好喝茶,免得睡不安稳,我又贪嘴,就酿了这百花酿,四哥哥快尝尝滋味如何。”
李惟俭喝了一小口,略略品了品,说道:“好味道,就是有些太甜了。
我猜是用果子混着各色花用霜糖渍了,再捣成酱?”
宝琴一边颔首一边咯咯笑道:“果然瞒不住四哥哥。”
“妹妹好巧的心思。”
赞了一句,李惟俭又问起今日宝琴与傅秋芳学看账目之事。
宝琴就嬉笑道:“看着不算太难,就是千头万绪的,须得一些时日方才能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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