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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给我准备了漂亮的生日礼物，我现在就想要，妈妈，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爸爸呀？”
见徐离过来，闻安从他怀里一骨碌钻出去，牵着她衣角眨巴着大眼睛向她撒娇。
女儿实在是太可爱了，虽然很想满足她的愿望，但是原则不能打破，徐离当机立断，挪开眼睛不看她亮晶晶的眼神。
“不可以，听你爸爸的，洗手吃饭。”
徐离晚上要去谈一桩合同，她整理好穿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大概在客厅玩什么玩具，闻安清脆活泼的笑声，从视线不及之处隐隐约约传进她的耳朵里。
“我的积木，比爸爸的，高这么这么多！”
然后他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听到。
她走到客厅时，积木已经被碰倒了，闻冬行就安慰她，说她这么厉害，可以拼出比刚才还要高的积木。
日落黄昏的光，轻柔朦胧的覆在他们身上，美好的像一副插画，徐离脚步不自觉顿住，嘴角提起笑意，想再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
“我还想找妈妈一起玩，妈妈玩积木也很厉害！”
小女孩受不得夸奖，被哄一句就闹着要找队友再创辉煌。
“乖，不要吵醒妈妈。”
听到这句话，徐离踏出的脚抬起一半又收回，忽然感到心里泛出抽丝剥茧似的钝痛。
“妈妈在休息，等妈妈睡醒了再找她玩，爸爸晚上给你做橙汁排骨，好不好？”
徐离愣住，她从前只当自己女儿从小乖巧懂事，不哭不闹从来没有吵到过她，却不曾想他暗处处处妥帖细致，可这点显而易见的事情她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她捏住提包靠在墙上叹息，最终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安安，在玩什么呢？”
“积木！
妈妈要不要一起！”
闻冬行站起来，像往常很多次她要出门时那样问她，“小离，要去哪里？”
“去签个合同。
晚饭你和安安不用等我了。”
徐离弯下身摸了摸闻安的头，“下次回来陪你玩，好吗？”
她回身合门的时候，闻冬行还是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她，像是随时等待着她的目光一样，见她看过来，就也望向她，眸光温和。
她读懂，那是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徐离喉头微动，“你要不要去休息下？和安安玩了很久吧。”
闻冬行摇头，“不用担心，没什么事了。”
他稀松平常的三言两语间揭过这句话，然后对她说，“路上小心。”
徐离同他告别，走下楼梯忽然过电似的发现，再过两个月，这些习以为常的话，她这辈子就都再听不到了。
成为习惯的事情从来不会让人不痛不痒的割舍。
然而她要习惯，失去这些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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