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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泉垂眸，在思索，最后下定决心。
她道:“于大夫，我想好了，我真的很不想留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哪怕从此不能再育，我都想打掉他。”
“或许，你想说我残忍，不配为人母，但是…我实在接受不了。”
于明书一下失分寸，上前握住她的手:“怎么会呢，我怎么会那样说你呢，你…我…是想让你留下了。”
“多谢于大夫，不过，村子容不下外人，我不想为你添麻烦，我想离开村子，很感谢你带我出瑶府，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的！”
他哪是要她的报答…
他是真的想让瑶泉留在这，陪…他。
他支吾半天，闭眼咬牙脱口而出:“瑶泉，我不要你的报答，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我要你留下来，留在这里，陪着我，不行吗?”
瑶泉惊得说不出话，于明书继续道:“如果你真想报答我，那嫁给我，当我的妻。”
震的她久久反应不过来，良久，她道:“我知道了…”
很低，很轻的一句。
瑶泉躺了十几天，又擦了药，才将背上的伤养好下床动弹。
拉开门，小木屋角落堆放一些用布盖住的柴火，寒风凛冽，寸寸钻进衣袖刺骨，大雪肆意飘落，落在她肩头。
悉悉窣窣的声响自耳畔响起，落雪扫净，下一秒，肩上披了一件大氅，暖呼呼的。
瑶泉下意识回头，先入眼的是冒着热气的木薯，木薯后是搞怪想逗她乐的于明书。
这段时间，于明书有意无意逗她开心，心中虽仍难受，瑶泉还是强挤出微笑。
木薯是刚烤出来的，很烫，瑶泉注意到了。
于明书却在抱歉，“对不起啊。”
瑶泉没听懂，他解释：“这里条件不好，寒冬只能靠烧点柴驱寒，煤炭很少，不过你放心，我最近打算去外头给人治病，挣点银子，很快我们就能烧起煤炭了。”
“不用了，烧点柴就好了。”
于明书：“可是……”
瑶泉：“别可是了，喏，一人一半。”
她将木薯掰成两半，将一半给他。
过了几天，于明书将一个粉色的大氅递到她面前，“好看不？”
瑶泉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粉色大氅，而是于明书的手——手掌长满冻疮，发红肿胀，隐隐有溃烂趋势。
瑶泉翻看他手心，眸底心疼不予言表：“疼不疼？”
于明书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却无济于事。
瑶泉的神情落在他眼中，他暗暗窃喜，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让瑶泉看到手上的伤，这样，即便她不爱他，也会因这份心疼对他多看一眼。
他摇头：“没事的，小泉。”
瑶泉双手握住他，试图要自己温度传递过去，使其变温。
她面上歉意满满，鹅蛋脸上皱巴巴愁着，低眉柔情似春水，动人极了。
唇瓣微动，嘀咕一声，又没听到男人回复，疑惑抬眼，“你在发什么呆啊？”
“啊。”
于明书有些慌乱，总不能说看她出神吧，“没看什么，怎么了？”
瑶泉脸上是难得的郑重，然后，于明书听到的一世难忘的话——“我说，我们要不要成婚啊？”
此话一出，楞住的还有屋内另外三位隐身，二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对面哀戚低落的男子，然后互视一眼，夷仙率先移开视线。
不知是为报答，还是其他…
过了好久，于明书才找回声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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