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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只是……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这是姜荷认识程素以来第一次见她流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即便是在外乞讨，每日填不饱肚子，即便是剜肉刮骨，喷酒消毒，她都没有示弱半分。
可现在她终于坚持不住了，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一般：“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好好的一个家就没了，我的家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落到这样的下场？全家只剩我一个，所以我再苦再累也要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可是活着好累啊，我只是想活着，想做衣服，我有什么错，我们有什么错……”
姜荷轻轻把她揽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沾湿自己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程素终于止住眼泪，姜荷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知道吗，我想着你，你就回来了，可见是老天有眼，想办法帮我呢。
我与人下了赌约，这个赌约关系到妆馆之后的生意和我的前程，若是你愿意，可否留下来帮我呢？”
程素抽抽鼻子：“帮你什么？”
姜荷便把与易青凝比试的事情同她说了：“……所以现在我需要你帮忙设计衣服，衣裙、腰带、围脖、配饰都要设计，时间很紧，需要五天之内出设计图，并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制衣。”
程素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衣裳倒是不难做，有的部分买现成的就行，关键在于图稿。
按照姜荷的说法，总共要制作六套新春主题的衣服，并且每一套都不能一样，还要互有联系，这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若是剑走偏锋，或许还能容易些。
但她不想那么做，除了姜荷方才那番话给了她启示，更多的是姜荷算是她的恩人，她不想用自己那些“奇思妙想”
毁了姜荷的前程。
思虑再三，她还是点了下头：“既然你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你。
这样吧，这几日你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五日之内我一定把图稿交给你！”
姜荷眨眨眼，俏皮一笑：“放心，饭食也管够！
我这就去给你安排地方，顺便把千宁拨给你打下手。
这孩子平时话少的可怜，不会吵到你的！”
说是安排地方，姜荷手里也没现成的。
妆馆人多，邀游馆和楚园更别说了，临近年底，就连兰笺小筑的生意都火爆的不行。
杜飞扬一个男人，家里还有许戎和右儿，让程素去也不现实。
思来想去，姜荷想起当初闲聊的时候她曾听乔大娘抱怨说家里有几件闲置的屋舍租不出去，便久违地来到风鸣山下求助乔大娘。
乔大娘很爽快，又有她儿媳妇付弦这层关系，二话不说就将其中一间偏僻的借给了姜荷。
既然房子有了着落，姜荷当天便找了辆人力车，将程素和千宁拉了过去，又叮嘱杜飞扬拉车时给她们送饭。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将制衣的事交给了程素，姜荷便不再去想，而是专心制作起道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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