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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前几次见面的时候胃痛的脸都白了。”
凌睿想到他们最初的那次见面，彼此之间带着些就不见的生涩，他心里还带着怨念，话直戳人的痛楚，不把那些陈年旧伤不戳出来便不罢休。
总归是感觉抱歉的。
温颂好似没察觉出这些，心情很好的走在凌睿身侧。
晚风带着些清凉的滋味，楼下有带着小童散步的老人，昏黄的灯光下二人的影子有些偏斜，逐渐聚在一起。
他们去的地方是温颂之前发现的老饭馆，开的时间很久了，一桌一木皆是时光流逝带来的刻印。
温颂引着凌睿走进靠里的一个桌子，说：“他们家的羊肉汤特别鲜，等会你尝尝。”
说话间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慈眉善目的长相。
温颂正对着她坐着，她便很熟稔的开口：“好久没见你了，今天还是老样子？”
凌睿背着他坐着，那阿姨还以为是李瑞，揶揄着开口，“你不来，李瑞也不来了，你一来，果然他也来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温颂面露难色，怯怯地看了凌睿一眼，开口解释说：“王姨，他不是李瑞。”
凌睿这时也转过身来，王姨这才发现自己搞错了人，也没多想，笑着继续说：“瞧我，等会给你们送盘菜。”
温颂讪讪的笑着，缩着脖子抬眼看凌睿。
凌睿微眯着眼，嘴角又噙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先吃饭。”
上菜的人打破了这份意味不明的冷凝气息，就在温颂庆幸来的人不是王姨的时候，只听见上菜的大叔说：“好久没来了啊。”
他将托盘上的菜一一端下，还剩最后一碟的时候，说：“送你们一份鱼香肉丝，之前你来老说李瑞爱吃，今天咋没点啊。”
温颂冲他苦笑，没接话。
等她再次鼓起勇气看凌睿的时候，连刚才的轻松气息是一点也没了，凌睿还是笑着，说：“吃完再说。”
温颂后背发凉，脖子也感觉凉飕飕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这里散发的怨气过甚，人来人往的小餐馆里，偏偏只有他们四周空出来一个空旷地带。
温颂吃的也是食之无味。
明明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却仿佛他们在里面待了几个月，进去前落日繁华，出来后冰霜雪花。
凌睿走在温颂前面，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逐渐覆盖上温颂的身影。
温颂小步跟在他身后，往日里笑模样收敛了，双手交握在身前，然后加快脚步，单手扯住凌睿的袖角，声音蔫哒哒的，“你是不是生气了？”
凌睿硬邦邦地回她：“没有。”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活像个跑了老婆的失心男人。
“你别生气了，以后在一起的是我们啊，以后大家提起来只会知道你的。”
黑暗中，凌睿的耳尖滚烫，压下心底狂跳不止的心跳，开口道：“谁知道啊。”
温颂扑哧一笑，钻进黑暗中凌睿的怀里，他衣服上浸染了一丝洗衣液的香味，她埋头深吸一口，笑意吟吟地说：“那我和你说嘛，我最喜欢你啦。”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温颂假思索了一会，终于在凌睿低头凝视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当然希望是能够在一张户口本上的关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夜风猎猎，吹动他们的一衣帆。
寂静的空气中聚集在甜蜜的气息，凌睿伸出手环住温颂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发出一声长长的，明眼人都可以察觉出来的满意，他的声音不大，贴着温颂的耳朵，好似带上了烧不尽的野火，腾热了她的耳窝。
“我愿意。”
只要你能选择我，在人群中奔向我，那什么便也是愿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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