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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染着金发的男孩甚至下意识地想要鞠躬问好，被同伴悄悄拉了一下。
“前辈……隋老师好！”
几个男孩声音有些发颤。
隋洛文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听说你们有在韩国练习过？准备出道了？”
金发男孩紧张地回答，“是…是的。”
“嗯，加油。”
隋洛文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点了两杯冰美式，扫码付钱时，对店员指了指那几个练习生，“他们那几杯一起。”
说完，拿起自己的那杯，头也不回地走向员工电梯。
留下几个练习生面面相觑，又惊又喜。
顶层的经纪人办公室，视野开阔，大半个城市的景观尽收眼底，隋洛文推门而入，将手中的冰美式放在庄兰溪巨大的办公桌上。
庄兰溪靠在高背椅上，妆容精致，眼神却锐利如刀。
她看着隋洛文在她对面坐下，那双洞察力极强的眼睛在他略显苍白的脸和眉宇间的疲惫上停留了几秒，最终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
“也许在申城演唱会之前，我就该料到你会来这么一出。”
庄兰溪端起自己的咖啡，没有喝，“不，”
她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远，“更早，从刚签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燕决几乎是逃离般钻进了出租车，报出了一个位于申城老城区的小区地址，是当年从隋家离开之后，陈桂怡租的房子。
当年，燕决和隋洛文在花园里那一吻猝不及防地在双方家长面前出了柜，燕决挨了亲生母亲一巴掌，但在那之后，陈桂怡顾及燕决还要高考，便没再提过此事，选择冷处理。
直到燕决领了录取通知书，陈桂怡才问他，小决，你能不能把那毛病改了？
“天生的怎么改，”
事到如今，燕决也有些破坏破摔的意思，面对母亲坦白道，“就算当时喜欢的不是隋洛文，也有可能是其他男人，或者，谁也不喜欢，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自那以后，母子二人的关系再无缓和之意，陈桂怡负气回了浙江老家，燕决却也没退掉这套房子，偶尔过来打扫一次卫生。
车子在狭窄破旧、电线如蛛网般缠绕的巷口停下。
燕决付钱下车，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混杂着油烟和潮湿味道，与欧珺酒店的奢华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燕决很庆幸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然他真的无处可去了。
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锁孔，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推开门，一股久未住人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房间狭小、光线昏暗，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
燕决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才仿佛卸下了一口气，身体的不适感瞬间加倍涌了上来。
不仅头痛欲裂，某个隐秘部位的钝痛更是随着每一次迈步的动作提醒他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放下背包，又强撑着去附近那家熟悉的社区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膏。
付钱时，店员关切地询问他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燕决只是垂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接过袋子便匆匆离开。
回到出租屋，燕决反锁好门，走进狭小逼仄的卫生间。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当头浇下，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混沌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瞬。
他开始机械地清洗自己，手指触碰到那些隐秘的痕迹时，昨夜混乱、屈辱又夹杂着失控沉溺的画面猛地撞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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