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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申城一中公布了开学摸底考的成绩。
中学生的分数在学校里自然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班主任在早自习时拿着成绩单进了教室，前门后门各贴几张，方便学生们自行查看。
一时间，前门后门人头涌动，几分钟过后，人群才渐渐散开了，燕决这才慢吞吞地从桌前起身，挪到门口，视线瞥向其中一张纸。
其实，燕决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毕竟答卷过程中有不少答不上来的题目，成绩注定不会太理想，但看见年级排名的那刻，燕决还是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变得无比沮丧。
全年组一共540人，他排397名，标准的中下游。
初中阶段，他还没有哪次考试掉出过年级前三，不然也不会成为整座学校唯一考进申城一中的学生。
尽管燕决心里清楚，以前成绩还说得过去，是因为那所高中教育资源落后，他才得以矬子里拔将军，显得突出一点。
现在情况截然不同，他跟其他同学存在差距，而当这些差距被量化被展示的时候，说不受打击是假的。
397这个数字卡在喉咙间，像根拔不掉又隐隐作痛的鱼刺。
班级成绩单旁边贴着年组成绩单，燕决从上往下看，目光依次掠过四个陌生的名字，终于，在第五名的位置看见了隋洛文。
燕决重重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回到座位。
直到上课铃拉响，燕决才停止消沉，开始听各科老师讲卷子，同时订正错题，认真地整理在错题本上。
课间，喧闹如同涨潮的海水涌来。
同桌女生凑近，声音里带着雀跃：“燕决，你知不知道这学期社团招新开始了？”
燕决对学校的活动向来不甚了解，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们学校社团可多啦！
招新持续三天呢，”
同桌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你想去看看吗？”
燕决并非爱凑热闹的人，听她这么说，隐约猜到是她自己心痒难耐，又缺个同行的伙伴。
他欣然应允：“好啊，一起去看看。
什么时候？”
“放学后！”
考虑到每天上学放学与隋洛文一起走，燕决在午休时找隋洛文商量，“隋洛文，今晚放学后我可不可以晚一点离校？”
“做什么？”
“想去看看社团招新活动，”
燕决如实交代，“听说很有趣呢，你去吗？”
“无聊。”
隋洛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单手斜插校裤口袋，漫不经心道，“没兴趣。”
隋洛文不算合群，一向缺乏集体意识。
小到班级，大到学校，但凡是由多个人构成的群体，他都没法产生一丁点归属感，社团当然也同样，想不通那么多人凭兴趣凑在一起能干出什么。
但隋洛文没想到，燕决这种默默无闻的人居然会对这类事情感兴趣，让人有点意外。
“那好吧。”
燕决早有预料，并不气馁，放软了语气请求，“那你在车里等我好不好？我不会耽搁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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