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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是阶梯……
他心中再次咀嚼著这句话，嘴角的弧度越发张扬。
若非流云宗李玄霄这头凶兽横空出世，將十万大山外围搅得天翻地覆。
让这些原本各怀心思的势力在灭顶之灾的威胁下被迫抱团。
他石炎纵然神射无双，又岂能如此轻易地登上这联盟共主的高位，凝聚起如此庞大的力量？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流云宗废墟之上，脚下踩著李玄霄的头颅，被整个联盟奉若神明。
甚至……成为十万大山人族新的领袖！
这宏伟的蓝图，让他心潮澎湃，忍不住又灌下了一大口烈酒。
“上酒！
再上酒！
今日不醉不归！”
他豪迈地挥手，声音因酒意和兴奋而有些嘶哑。
更多的酒罈被兴高采烈的部族战士和联盟修士搬了上来，拍开泥封。
浓烈到近乎刺鼻的酒香混合著烤肉的焦香，瀰漫在整个山谷。
眾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到了顶点，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石炎也放开了畅饮。
这庆功宴的酒，似乎格外醇厚，也格外……霸道？
几大碗下肚，一股奇异的暖流从腹中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泰感。
仿佛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被抚平了，连精神都变得异常亢奋和轻飘。
眼前的篝火跳跃的光芒似乎开始拉长、扭曲，周围喧闹的人声仿佛隔了一层水幕，变得模糊不清。
他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起初只当是酒劲上头，豪饮后的正常反应，脸上还掛著那志得意满的笑容。
然而，这飘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开始出现一丝诡异的眩晕。
篝火的焰苗在他眼中分裂、旋转，仿佛化作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身边一位长老敬酒时諂媚的笑脸，扭曲成了狰狞的鬼面、
连山谷两侧嶙峋的山岩，都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沉默俯视的巨人……
“不对！
！”
一股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锤链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警兆，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石炎被酒精麻痹的脑海。
他猛地从皮椅上站起，动作之大带翻了身旁的酒罈，琥珀色的酒液汩汩流淌。
他强行压下那股翻江倒海的眩晕感，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扫过全场！
刚才还喧闹沸腾的庆功宴，此刻已悄然变调！
距离他不远处，一个笑容猛地僵在脸上，隨即脸色变得紫黑。
“噗”
地一声喷出一大口粘稠的、带著內臟碎块的黑血。
如同连锁反应！
“呃啊——！”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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