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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胜的一方低声道。
鸟山没回应，只是微笑：“恭喜你。”
有些遗憾没能看到对方表面以下的东西，但至少，她对她了解得更深入了。
莉莉下次赢不了她的。
在全场的哑然无声里，鸟山神情自若地离去。
而胜者被其他人围着，再次觉得对手的心思难以琢磨。
她认为自己以后对上她的胜率不高。
不过也不要紧。
这才是对抗性运动，这才是竞技的魅力，算计别人也被人算计，观测别人也被人观测。
对方在利用她进步，反过来讲，她也在利用对方，验证自己打法的可行性呀。
她喜欢、欣赏这个对手。
唉真是的，网球这项运动，明明充满了紧张、在意、沮丧、失败，但乐趣总能压倒一切。
至少她现在依然兴致勃勃，没有感到任何厌倦。
网球之于她就像呼吸。
每颗球都是不同的，方寸之间变数无穷。
一想到能不停地打下去，遭遇不同的对手，攀登不同的山峰，她就觉得，这样的人生体验实在是太好啦。
情绪莫名很high的莉莉，在人群中找到了迹部，笑容满面地握拳，像是面对他进行宣誓：“我会努力让这股喜悦燃烧得再久一些。”
这是很早之前两人交流时，迹部对她说过的话。
而持续烧到今天，她认为自己终于有资格、有底气说这句话了。
此刻的她犹为好看，热情和憧憬在黑眼睛里闪闪发光。
猝不及防接收到她的笑脸冲击，完全没作任何准备，迹部的神色像被当头打了一棍，不由倒吸冷气：他家莉莉可真是太光彩夺目了。
不过，他是她在人群里找寻的第一人。
这怎么不是她心意的剖白呢？
莉莉心里有他啊，此人心潮澎湃地想，自己上岸的那天指日可待！
哪怕她本人尚未觉察，开窍缓慢，但他现在确认，迹部景吾绝对占据了她身边最重要的位置。
就像那枚贴纸。
她每次在外面喝水时看到，都会吐槽贴纸太闪太浮夸，迹部的行为太无赖，回公寓后却总是忘记喷上酒精撕掉它。
久而久之，莉莉看习惯了，懒得再弄走了。
她适应、接纳、默许了他的存在。
莉莉挑眉：这么开心吗，因为她牢牢记得对方的话？他的话时常很有道理、一针见血，她当然会听得进去。
不过直到夜晚，躺平在床上，她还是超兴奋，超清醒，眼睛瞪得像铜铃。
国本：“你的声音好杂乱哦，现在连我也睡不着了。”
“那我还是出去转转吧。”
她蹦了起来，看上去确实不困，脸上写满着“还想打球”
。
009劝她：“去自动售货机那边买个香蕉吃呗？你今晚不是没吃饭吗。”
“我又不是因为肚子饿才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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