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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雪冲宋青微微鞠躬，“姑婆，我幼时跟在您身边长大，之后没有尽孝，是我有失，这一躬表示我的歉意，但冉冉是我的儿媳，她和您没有关系的，所以您不必试图规训她，如果您真的这么做，我、我也分得清远近。”
她双眼泛红，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难过。
宋千雪走到方镜冉身后，右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左边就是沈铎。
一家三口的站姿座位恰好构成了最稳定的三角形。
而餐桌的另一边，宋青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好，我听明白了。”
她没了胃口，起身朝楼上走去。
宋千雪跟在身后，带她去了客房，再回到楼下时，方镜冉和沈铎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了。
方镜冉关切道，“妈妈，刚才你为了我得罪姑祖母，我很抱歉。”
“傻孩子。”
宋千雪拍了拍她的手，“那些话早些说也好，至少能省下来很多麻烦，冉冉，妈妈分得清谁才是真正的家人。”
她眸底已是一片清明。
真正的家人......方镜冉重复着这几个字，心口滚烫。
她的丈夫、她的婆婆，都不惜为了她得罪家族里的大长辈。
这一刻，家人的意义具象化了。
沈铎也劝慰道，“冉冉，别担心，这一次，咱们两个小辈听妈妈的。”
“姑婆没那么脆弱。”
宋千雪十分确定，“给她时间，她会考虑清楚的。”
客房内，宋青端坐在沙发上。
她环顾陌生的四周，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沈铎和方镜冉的脸。
一想到沈铎，她就忍不住弯了嘴角。
他和他的外公，着实是像，不仅是皮相，更是骨子里的决绝、坚韧和冷酷。
而看似弱小的方镜冉，颇有几分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宋青拿起手机，不怎么熟练的用语音输入法查询了近年来沈铎和方镜冉的相关新闻，得知在他们的联手筹谋下，庞大的沈家如今已七零八落，竟笑出了声。
“好手段，不愧是宋家的小辈。”
可惜她笑了几声就笑不出了。
宋千雪在门外敲了敲门，隔门重申了观点，“姑祖母，我怕您以为明天的我会后悔，所以我想提前说清楚，刚才的话句句真心，如果您再想逼迫冉冉做她不喜欢的事，我可以和宋家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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