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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局座忽然问道：“宋探长，当年你为什么从
部队里退役？”
宋诚忽然怔了一怔，这个问题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也并未对外界提起过。
楚嵘心里已经想到局座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在最后确认宋诚的身份。
确实，仅凭一通电话就向对方要兵要人，这在任何情况下看来都是十分荒唐的。
更何况，不管是楚嵘现在的级别，又或者是宋诚现在的身份，都达不到这个层次。
宋诚的脸色渐渐黯淡下去，他低着头，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事情。
过了片刻，他缓缓的说道：“第五部队谍报中心有一名女间谍，她死了。”
“怎么死的？”
局座问道。
宋诚双手紧紧握住手机，表情十分痛苦。
他的肩膀在颤抖，似乎在做极力的挣扎。
最后，宋诚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说道：“被我杀死的，她是被我勒死的。”
泪水忽然从宋诚的眼中夺眶而出，他仿佛看到了那天夜里，自己在第五部队侦察小组中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要从那名女间谍手中接过她所获得的情报。
那名女间谍宋诚见过很多次，是一位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公众人物。
她曾调皮的告诉过宋诚，既然做了她的接头人，那就做一辈子，等以后退役了，就得娶她。
然而，在那天夜里，等宋诚刚刚接到她手中的资料时，就不得不面临一个致命的问题。
情报是假的，她已经暴露了。
二人一路狂奔逃遁，可是，在对方的天罗地网之中，如何能够逃出生天？
在最后关头，女间谍受了伤，被枪击中了腿部。
她苦笑着对宋诚说道：“我说我想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宋诚哪有心思和她说这些？他只是注意着周围的情形，低声说道：“回去再说。”
女间谍只是笑，笑完之后，她就说道：“我回不去啦！
本想着以后能够回到祖国，然后死缠烂打也要嫁给你的，可现在看来，我没有这个福分啊！”
女间谍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狠狠的拥抱了宋诚
，提醒他说道：“组织上有命令，如果无法逃脱，为了不被对方抓住，套取更多的情报，就要自戕。”
宋诚道：“你不会死的。”
女间谍摇了摇头，“我不想自戕，我母亲曾经告诉过我，自戕的人要下地狱。”
地狱？这个世界上有地狱吗？有的话，只怕就是现在了。
女间谍紧紧的拥抱着宋诚，她已经不管不问周围是否有敌人了。
她哭着说道：“宋诚，杀了我吧，别让我落到敌人手中，成为民族与国家的耻辱，也别让我成为你心目中的耻辱。”
在那一瞬间，宋诚忽然呆住了。
他看到一朵朵鲜花在自己的面前盛放又凋零，看到无数的花瓣在草地上被风吹散，碾落成尘，零落成雨。
他看到了这位自己一直一直都十分喜欢的女队员，终于要到了和自己生死永别的时刻。
可宋诚不想这样，他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早就已经答应下来了。
从没有接触过女同学，也没有过女朋友，从没有过
异性缘的他，原本以为真的可以就这样和这位美丽的女队员生活在一起，只需要等到她完成任务，从中脱身，回到祖国的怀抱之后。
可这一切，全都如同她的话语她的身体一般：
碾落成尘，零落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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