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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赢饿得两眼直发绿光，见容与蹲下身，折了树枝做锹，正专心致志地挖着地上的野菜。
“好了！”
容与将荠菜根部带出的一点散土抖落，笑盈盈地抬眸冲着赵长赢晃了晃他的战利品，“这片地上有很多这个，还有马兰头。”
“大少爷是不是没见过这些？”
容与笑着问道。
赵长赢见容与一双手在水里洗得通红，他鼻尖也红彤彤的，时不时打个喷嚏，便将他手里的那把野菜接过来，“我来洗我来洗，你陪我说说话吧。”
赵长赢道，“还有什么能吃呢？”
容与搓着手，道，“很多。
比如山里有蕨菜，头上像是一个圈儿一样的，味道也不错，还能清热利湿，降气化痰……”
赵长赢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容与那时候笑起来温柔的眼睛，只专心地回忆着那蕨菜的长相，根茎细长，顶部有个圈儿……
他停下脚步，玉泽山雨水充足，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果然蕨菜便隐藏在其中。
他们簇拥着生着满满一片，在风中微微摇曳着。
“哟，还会生火呢。”
阿留拎了满满一篮子鲜花回来，见赵长赢灰头土脸地坐在灶前，正捡着散落的木柴，一根一根往灶肚里头填。
“喂，你别放那么多，没看见火都快熄了吗。”
阿留见他动作笨拙，在旁边看了一会，终究是没忍住，气得一跺脚，将篮子放在一边，噌噌噌冲进去把灶肚里塞得满满的木柴一股脑都拔了出来，里头的火苗得了喘息，瞬间便旺了许多。
阿留拿起旁边的拨火棍又拨了拨，挑了一根瘦长的木柴放了进去，方直起身拍了拍手，打眼刚瞥到坐着的赵长赢，顿时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你……哈哈哈！”
阿留笑得肚子都疼了，靠着灶沿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赵长赢仍不住地咯咯笑着。
赵长赢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被她笑得别扭，便站起身来揭开锅盖，想看看水烧开了没有。
他刚揭开锅盖，便明白过来。
那一大锅水中，一个眉目俊秀的少年与他面面相觑，少年鼻尖和左脸染了一大块黑漆漆的灰迹，看着颇为古怪。
赵长赢忙提起袖子借着水面将脏兮兮的地方都擦干净，水也烧开了，他将洗好的蕨菜倒进锅里焯水，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是满头大汗地做好了一个凉拌菜，手忙脚乱地饭也忘了烧，最后还是阿留实在是看不下去，心软匀了他一碗昨天晚上剩下的冷面，他就着凉菜狼吞虎咽吃了个精光。
“我去把碗筷洗了。”
赵长赢起身将碗碟都收拾到木盆里，端起来就要往外走。
“赵……长赢。”
阿留坐在凳子上，一手托腮看向赵长赢，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叫我长赢吧。”
赵长赢笑道，“什么事？”
阿留眼中浮着复杂的神色，她另一只手在桌上画着圈，说道，“其实圣子大人人很好的，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见你……也是好人，我不知你跟圣子大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但你服个软，圣子大人心善，总不会为难你的，何必这么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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