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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司珹盯着他，舔舔冻干的嘴唇，心下愈冷，脸上却只露出个吊儿郎当的笑来：“清雎愚钝，平日只爱勾栏听曲，听不懂读书人的弯弯绕绕。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nbsp;nbsp;nbsp;nbsp;他说这话时正翻身下马，手下已经摸着了袖中短匕，薄薄的一片刃早被捂得温热，此刻堪堪滑到了指缝间。
nbsp;nbsp;nbsp;nbsp;赵修齐微微一笑：“世子为人爽快。”
nbsp;nbsp;nbsp;nbsp;“半月后便是冬祭，此次冬祭将在天地坛举行，照旧由礼部尚书夫立轩夫大人主理。”
赵修齐拱手说，“烦请世子代为留意。”
nbsp;nbsp;nbsp;nbsp;“朝中皆知夫大人同大殿下私交甚密，”
司珹恳切道，“我这人最怕沾上麻烦。
一匹马而已，我又凭什么答应二殿下？”
nbsp;nbsp;nbsp;nbsp;“世子一定会答应的。”
赵修齐同他对视，说话声不徐不慢，字字清雅，如同碎珠滚落玉盘，“世子不想知道——布侬达现在何处吗？”
nbsp;nbsp;nbsp;nbsp;他沙哑地问：“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的头掉下来，滚到地上，血淌得满地都是。”
司珹哭声骤起，“季邈——”
nbsp;nbsp;nbsp;nbsp;他的泪没有淌出来，而是争先恐后朝外涌，潮扑过来，瞬间就淹没掉两个人。
前世今生司珹都从未这样哭过，他伏在季邈怀里，浑身都在抖，胡乱蹭着脸打湿掉对方的衣袍。
季邈拍背为他顺气，胸口被濡湿处如有刀绞。
nbsp;nbsp;nbsp;nbsp;“季邈，”
司珹断断续续地咳嗽着，沙哑又无措地唤道，“寻洲，我好痛啊。”
nbsp;nbsp;nbsp;nbsp;季邈将他面上又乱又湿的发都别开，小心翼翼地避开脖颈，捧着他的脸，说：“头没有掉下去，你好好的。
我想陪着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不会再痛了折玉，我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司珹像是听懂了，却又像是没明白。
他双眼已经哭到肿胀，眼角鼻尖全是红，此刻脸被捧起，微微上仰间张开嘴。
nbsp;nbsp;nbsp;nbsp;“寻洲，”
司珹淌着泪，无措地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我喘、喘不上——”
nbsp;nbsp;nbsp;nbsp;骤然堵上来的唇封住他最后一个字。
司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感受到唇齿间被渡过来的吐息，泪涌动着，打湿了面首相贴的两个人。
nbsp;nbsp;nbsp;nbsp;季邈探到他后脑勺，指间微微用力，温柔又不容推拒的。
nbsp;nbsp;nbsp;nbsp;加深了这个吻。
nbsp;nbsp;nbsp;nbsp;第58章nbsp;nbsp;折玉
nbsp;nbsp;nbsp;nbsp;季邈的舌尖推进来，司珹的齿被撬开。
nbsp;nbsp;nbsp;nbsp;他直到这时候，才稍微从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
方才哭喘时过度呼吸所致的酥麻感还没来得及散掉，就被一种可怖的浪潮拍得更加鲜明。
nbsp;nbsp;nbsp;nbsp;司珹一时连呼吸都忘记，抬手去推季邈的胸膛。
可惜他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抵着对方的掌心徒劳感受到潮湿，分明是他自己泅出的泪。
nbsp;nbsp;nbsp;nbsp;不行。
nbsp;nbsp;nbsp;nbsp;司珹逐渐感受到失控，失控旋涡一般卷涌全身，带来了被侵占、被主导的恐惧。
季邈缠着他的舌，湿热软滑的触感叫两人均是一声闷哼。
司珹混淆的头脑在这霎那清醒——他究竟在同谁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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