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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有多少苦衷，大可不必同我讲。”
季明远皱眉看向火场，冷笑一声，“高大人好大的本事，年节中闹出这种丑事，究竟想将本王置于何种境地？边县失火，事关重大，届时朝廷来人兴师问罪，你也要这么大倒苦水？”
nbsp;nbsp;nbsp;nbsp;他扬了扬下巴：“我们说好的。”
至于长子一时愚笨，叫监军太监觉出异样，那就是另一笔后日待算的账了。
nbsp;nbsp;nbsp;nbsp;可是，李程双会信吗？
nbsp;nbsp;nbsp;nbsp;司珹以茶压住酒劲儿，强撑着看完了信，说：“得加几句话，这信不能叫李程双立刻发现。”
nbsp;nbsp;nbsp;nbsp;“她的亲生儿子因咱们受困衍都，她又同你我并非血亲。”
司珹说，“季明远信与不信，不会影响李程双的判断，反过来却未必。”
nbsp;nbsp;nbsp;nbsp;“那么其实也很好说。”
季邈再捉起笔，“我一时怯懦，抛却弟弟离开衍都，不知有何颜面再面对夫人，因而如今不过将功补过。
夫人待我亦如己出，还望父亲怜惜其爱子之心拳拳，体谅一二，不于尘埃落定前，使其再增挂牵。”
nbsp;nbsp;nbsp;nbsp;信落完款交给戚川后，季邈回屋里。
连他酒劲儿都上涌，司珹更是醉得有些直不起身，已经撑额靠在桌边。
季邈回来后探探他脸颊，司珹醉中贪凉，蹭了蹭季邈手背。
nbsp;nbsp;nbsp;nbsp;季邈将人一把抱起，直接出屋，光明正大回府去了。
nbsp;nbsp;nbsp;nbsp;司珹在迷蒙里，隐约觉出马车的颠簸，问：“信已经寄出去了么？”
nbsp;nbsp;nbsp;nbsp;“嗯，”
季邈说，“明日大军启程，往越州首府沽川去。”
nbsp;nbsp;nbsp;nbsp;“越州常年受到安定侯庇护，其知州陈允懋与巡抚对此深知肚明。
咱们动身伊始，应将军的谒帖也会发出，如果陈允懋能够看清形势，便知应当如何选择。”
nbsp;nbsp;nbsp;nbsp;司珹额上仍浮汗，说：“内战能避则避，为此伤亡毫无意义，又将苦了越州百姓。
听闻陈允懋是个清官，越州这样的苦寒地，他却能守二十余年，咱们没必要同其交恶，更不应兵戈相向。”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
季邈抬手给他揩汗，轻声道，“咱们的恶战在安州。”
nbsp;nbsp;nbsp;nbsp;司珹嗯一声，闭眼要睡了。
nbsp;nbsp;nbsp;nbsp;季邈将他揽在怀里，掂量出司珹长回一点肉，心下终于高兴了点。
他低头，亲了亲司珹发顶，将细碎的月光也隔绝。
nbsp;nbsp;nbsp;nbsp;轿帘外鹅絮仍在飘，夜雪无声，千山深匿寒色间。
信鸽穿云迭雾至潼山城时，季明远正同副将谈话。
nbsp;nbsp;nbsp;nbsp;副将与他讨论战况，说是禁军不擅严冬作战，近来胜仗已多了好些，季明远眉头方才稍稍舒展，却又听副将道。
nbsp;nbsp;nbsp;nbsp;“只是半月前，阳寂牢中跑了个人。”
nbsp;nbsp;nbsp;nbsp;季明远抬手接了鸽子，寒声问：“谁？”
nbsp;nbsp;nbsp;nbsp;“是个叫裴玉堂的世家子，其幼妹乃是二皇妃。”
副将有些不敢同季明远对视，“那家伙压根儿没被缚住手脚，他趁狱卒不备，逮着机会逃出去，现已不知所踪。”
nbsp;nbsp;nbsp;nbsp;“但请王爷放心，往来衍都的全部道路已经封锁，这人形单影只，想必跑不出太远，只是找个地方暂时藏匿罢了，届时依旧能够牵绊裴家人。”
nbsp;nbsp;nbsp;nbsp;“一群废物。”
季明远说，“谁看的人？上下层层，自己领罚。”
nbsp;nbsp;nbsp;nbsp;副将应完是退出去，季明远方才抽出了信笺。
nbsp;nbsp;nbsp;nbsp;季明远越看，面上的神情就越复杂，临到瞧见“可效犬马”
时，脸色方才好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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