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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相思抬起头，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您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
门外，韩戟的脚步猛然顿住，握着水壶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温国良脸色一僵，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急忙解释：“温温，爸爸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怕你太累。”
温相思看着他慌乱的神情和病容憔悴的脸，她别过脸，打断他：“我知道，您不用说了。”
温国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怪爸爸，怪爸爸当初不要你……爸爸不是不想要你，只是那时候三天两头不着家，一直以来都是你妈妈陪你更多。
我以为，让你跟着她，是对你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深深的愧疚。
温相思的指尖微微发抖，苦笑道：“您不用解释。”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仿佛透过那片阳光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温国良却执意继续：“如果我当初知道，你跟着你妈妈不开心，我就不会让你走了……”
“就算我跟着您，也不一定开心。”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缓刺入温国良的心口。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就算女儿跟着他，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他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点滴瓶中的液体滴答作响。
温相思的表情渐渐松动，眼中的倔强被疲惫取代，门外传来韩戟的开门声。
韩戟推门而入，神色如常，仿佛未曾听到任何对话。
他走到床边，将温水递给温国良，声音沉稳：“爸，我扶您起来喝点水。”
他动作轻柔有力，手臂肌肉线条在军装下若隐若现。
温国良喝完水，韩戟接过杯子，转身进了卫生间冲洗。
水流声哗哗响起，温国良看着女儿苍白疲惫的侧脸，轻叹一声：“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温温，有空……再来看爸爸。”
温相思抬眸，目光落在他憔悴的脸上，她抿了抿唇，点点头：“晚上我再过来。”
温国良笑了笑，目送他们离开。
关上病房门，走廊的冷光打在温相思苍白的脸上，有疲惫，有倔强，有痛苦。
韩戟心脏猛地一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双臂如铁箍般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温相思的脸埋在他胸前，泪水无声地浸透他的衣襟，滚烫得像要灼穿他的心脏。
韩戟下颌紧绷，喉结滚动，却一言不发，只是用掌心轻轻摩挲她的后背，指尖感受到她脊骨的微微战栗。
见她哭得几乎脱力，韩戟忽然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窝，将她打横抱起。
温相思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泛红的杏眼愕然望向他。
韩戟低头，桃花眼里褪去往日的慵懒，只剩下沉甸甸的心疼。
他收紧手臂，抱着她大步走向走廊尽头，军靴踏地的声音在空荡的医院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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